“你慢慢鼓捣那个章程,下面的剿匪,让他们暂缓吧!只要不祸害到乡里,外围闹腾闹腾,暂时不用搭理他们。但是有这么一条,凡是和鞑子勾结不清的,一律给我斩草除根!咱们是要扶持屏障,不是要扶持对手!若是让他们把钉子扎在我眼巴前儿,那这屏障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的屏障呢!懂了吗?”
“是,学生明白!学生下去后一定立马安排,早日草拟命令,向您请示。”许高卓如是说着,转身便走。
叶富看着他的背影出身,心中默默期许,这招儿能够管些用。
险山镇第二镇第一旅第七营,营地。
管带官乌克坐在长条桌的一端,目光炯炯,扫视着周边的一众部下们。
总兵府下达的作战命令已经传到各部多时,眼看着西路、东路的保安队多有斩获,中路保安队却受到翼长胡汉鹰的压制,战绩颇为不堪入目。以至于,东西两路的匪患基本上已经平息,而凤凰城周边的匪患却似是泄洪之地一般,厉害程度一时间陡然攀升。
剿匪,原本是下达给各地保安队的命令,可眼看着功劳都被旁人抢去,自己防区的匪患日益猖獗,愈发的压制不住。甚至于,就在不久前,一支运输军粮的队伍,还被袭击过。只不过对方只是试探而已,很快便被打退。但如此明显的挑衅,却实在是让人怒不可遏!因此,就连乌克这种野战军官都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此番,他面前召集了七营所有能够称得上一个‘官’字的人,聚在指挥部里开会。要干的,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事情!
“管带,人都齐了。”帮带齐大力对乌克说道。
乌克此人虽然名字听起来比较像是胡人,长相魁梧,也有点儿偏向鞑子那般。但实际上,却是地地道道的大明人士,祖上几代都是世职武官。但也不过是个小旗罢了!就因为跟对了叶富,这才轮到了个升官儿发财的大好前程。
看着人都到齐了,乌克脸色阴沉着,对下属军官们说道:“就在两天前,我险山军运输军粮的小队在紫阳山遭到贼匪的袭击,轻伤三人,还损失了一部分粮草。虽然数目不大,伤亡也不惊人。但在我第七营眼皮子底下!咫尺之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匪患猖獗,可见一斑!大伙儿说说看,难道不觉得愧对了大帅给咱们的军饷?难道不觉得愧对大帅的栽培?难道不觉得愧对大帅的一贯教导吗?”
所有军官,无论是站着,抑或是坐着的,纷纷低下头。
乌克一口一个‘大帅’,半句没有提朝廷的意思。所有军官听在耳朵之中,却没有觉得半点儿的异样。这个时代,私兵简直是太正常不过。士兵眼里只有将领,没有朝廷,在大明也不是只叶富一家,别无分号。否则,戚家军、李家军什么的,都是如何叫起来的呢?
更何况,平日里,政训官夏显扬也是如此教育的。朝夕教育、耳濡目染,再加上每月足额的军饷,逢年过节的补贴,还有一系列陆续排出来的拥军政策。下面人对于险山军是大帅的这件事情,早就从心里头认同了。
乌克面目冷峻的说道:“大帅命我等守土一方,我等却如此的不争气!眼看着匪患猖獗,却无动于衷!这样的窝囊,我乌克忍不了了!你们,身为是大帅手下的军官,有些,还是大帅的学生!你们说,能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