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你在听吗?”
“······”
祁瑾见听筒里迟迟没有发出声响,自己在这里自言自语又实在可笑,于是又把声音加大了几个音量,结果对方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方沫在回完第二个字的时候,手机就已经从耳边滑落到了床垫上,悄无声息。
所以祁瑾认为自己声嘶力竭发出来的声响在方沫这里听起来不过小如蚊蝇。
没过多久,客厅门口一阵局促的门铃声响起,伴随着‘砰砰砰~’的砸门声,相互交织,相伴相随,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床上熟睡着的人影耳中。
方沫在睡梦中像是一脚踩空,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门外的敲门声依旧不停,大有滔滔不绝之意,她强忍着飞过去一掌拍死对方的冲动,按部就班的跨上拖鞋,套上外衣,开门就是一句:“我没点外卖。”
门口的身形顿了顿,用手将围在脖子上的短毛围巾向内拢了拢。
“你谁啊?”
站在门外的人身形目测一米八四,偏瘦,精神上有问题,行事疯癫,不按常理。
要是问她为什么这样想?试问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大夏天穿长衣长裤,围一个厚围巾,戴着一顶棒球帽和一副太阳墨镜,即使已经汗流浃背,仍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
‘听说疯子犯罪是不会被治罪的。’一想到这儿,方沫的脸色骤的变了,那双手抚上门框就要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门只剩一条缝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随后就是两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门外的人是因为吃痛,下意识的叫出声来;门内的人则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出于恐惧,不得不叫。
“是我,我是祁瑾。”像是怕屋里的人再作出什么惊人的举动,祁瑾率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你为什么一早不说,我还以为你是······”说到这儿,方沫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最后剩的两个‘疯子’被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祁瑾甩着被夹的那只手,‘丝丝~’的吸着冷气,挤开站在门口的方沫,径直就往里走去。
“谁能想到你那么没眼力见,我你都看不出。”
“您裹成这样,亲娘也认不出啊。”
说话间祁瑾都已经走到餐桌旁坐下了,看见上面摆放着还没来得及丢掉的外卖盒子,他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又伸手去把它们拉的近些,好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上手后才知道盒子早已空掉。
“你有什么事情吗。”方沫站在门边,并不打算留他在自己家里久坐。
祁瑾取下帽子和墨镜,那张布满细汗,清秀白皙的脸蛋一览无遗,紧接着他又把手伸向脖子。
期间方沫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说一句话,等到他把先前脖子上围着的东西展开,然后在脸上擦了把汗,方沫这才知道:自己以为的短毛围巾原来只是一张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