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荆棘藤拽着何飞在地上翻滚,扯着他往后退,我本来没怎么打算搭理这小子的求救,毕竟我和他不熟,而且他当着众人面顶撞陈芸,可这小子受惊之下双手胡『乱』挥舞,居然狠狠扯住了我的裤腿,我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带倒。
那荆棘藤拽着他,他又拽着我,两人的后背都砸在了沙地上,不断朝着林子深处划出,后背在沙地上碾出一道长长的辙痕。
“马勒个巴子!”我气得要吐血,缓过劲来将双腿蹬在树干上,拼死阻止了身体的继续划动,这荆棘藤上的力量特别大,何飞口中大声嚷嚷着,哭爹喊娘,几乎要将我的裤角都撕开了,我毫无办法,只能扭头对正带领着人群到处闪躲的陈芸大喊,“火,快用火啊!”
在这片原始雨林中遇上任何危险,火焰都是必不可少的武器。我也算看出来了,荆棘藤根本不怕子弹,被打断了几根“触角”,立马又会重新延伸出更多的“触角”来,别说老钟手上的只是经过改良之后的猎枪,扬程根本不远,现在就算搞把能冒蓝火的加特林也撑不住!
经我提醒,陈芸已经翻身趴在地上,把火柴盒『摸』出来了,之前在峡谷中为了对付那些鬼脸虫子,我们随身携带的汽油已经用得差不多——这些汽油本来就是应急储备,带上它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陈芸并未准备多少,没想到此刻却成为队伍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她拎出为数不多的几个瓶子,将汽油引燃,又在附近捡了几根树枝,裹上汽油一挥,原本靠近陈芸的荆棘藤在感受到火焰的温度之后,立马就往回缩了,铺天盖地的“触角”逃走飞快,带出一片“沙沙”的声音。
“果然有用!”
陆川正撅着屁股在刨沙子,仿佛他刨个坑,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去,这些树藤就看不见他似的,此刻看见陈芸挥着火把,将大片涌来的荆棘藤『逼』退,顿时屁颠颠地跳起来,也去抢那汽油瓶子。
“大家都到我这里来,陆川你别浪费,这些汽油存货没几瓶了,你别动!”陈芸在混『乱』奔逃的人群中大喊,单手高举着火把,宛如罗马斗兽场上英勇的女斗士,火光照着她的脸,充满坚毅,以及从容不迫的决心和过硬的心理素质。
我感觉三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拥有着飒爽英姿的丫头仿佛又回来了,没等『露』出微笑,就感觉裤、裆下一凉,一低头,瞧见一根荆棘藤穿过了葛壮和老钟布置出来枪林弹雨,居然爬过何飞的后背,朝我大腿根上卷来。
我敢赌一百块,这根流氓藤一定是母的!
“卧槽!”我惊慌大喊,将折叠弩往下一砸,压在扳机上的弩箭刺破了藤条,它往回一缩,我借势要跳起来,腰腹用力一挺,一个旱地拔葱,本来打算蹦得潇洒一点,却忘记了自己的裤腿还给何飞死死拽着,跳起来一半又给他拽着裤脚扯下去,落到沙地中翻滚,摔了个狗啃泥。
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飞奔,嘴里包着沙子,又苦又涩,感觉那沙地下还埋着不少飞禽走兽的粪便,赶紧将沙子吐掉,连续呸了两口。
一回头见何飞嘴角都扯歪了,给那荆棘藤拽着大腿,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悬空,只能死死抱着我的小腿发疯『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