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勇说道,“不得不防啊,我是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和野狼打过的交道也不是一两回了,告诉你吧,山里上了岁数的野物都精得很,有些怕是成了气候,要变精怪了,刚才过来的应该只是狼群里的先锋哨岗,是为了『摸』清楚咱们这边到底有多少人,敢不敢下手的。”
葛壮说老乾,你就瞎瘠薄吹吧,我就不信,这野狼还能聪明过人?
见他不信自己,乾勇只好坐下来,篝火堆散发出淡黄『色』的火光,照在他脸上一片单薄,乾勇开口给我们讲了个故事:
那年他还小,村里有个老猎人,在这穷山沟里打了一辈子猎,对山里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他甚至连熊都猎杀过,却从来不敢随意『射』杀落单的野狼,村里有人问起他缘由,老猎人就说山里的狼有了道行,几十年修成了精怪,杀了它们,那便是伤天害理,山神老爷也不会再保佑咱们。
这话当然没人肯信,那年头骄阳不稳,赤『色』浪『潮』席卷全国,老猎人这番话被人当作是在开历史进步的倒车,还有人警告他不许胡诌。
可过了没多久,就出事了。
村里有个光屁股小孩进山放牛,大晚上也没见回来,乡里边发动群众去找,进了深山寻找一圈,却在悬崖断口找到了半只跑掉的草鞋,这草鞋就是那个放牛小孩穿的,在草鞋附近还能发现很多野狼的脚印,村民断定那小孩必是在山上遇到了狼群,慌不择路,被狼群『逼』得跳下山崖。
村里有小孩遭了难,大伙群情激奋之下,边商量着上进山剿杀狼群,端了这祸根。一村人都磨刀霍霍,只有那个老猎户站出来阻止,说山里的野群都成精了,杀不得,否则要遭报应的。
在上世界六七十年代,说这种话的效果可想而知,当场就有人站出来指责老猎户,说他大搞封建『迷』信,要给他戴帽子,开批斗大会,好在老村长还算明事理,说这是老猎户年纪大了,精神不正常,咱们跟个老头计较什么,别理他疯言疯语,上山吧!
村民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老猎户,一行人浩浩『荡』『荡』就进山了。那年头兵荒马『乱』的,头几年连树皮都快被人给啃完了,狼群找不到吃的东西,便会下山袭击家畜,与村民积怨已深。
这场轰轰烈烈的剿狼行动,最终就是愤怒的村民们把十里八乡的狼群自己都屠光打没了,村长带领大家将捕获的野狼扛回村子,剥皮拆骨,分发了吃肉。
被捕猎回来的狼群中,有一只头狼格外引人关注,内陆的狼群基本是灰狼的亚种,体型不大,只有十几公斤大小,唯独这只头狼却浑身雪白,『毛』发蓬松,而且体型格外强壮,跟个牛犊子似的,必须两个村民才能抬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