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雀市中出来后,拓跋慎又租了一艘民船游了一次淮水,直到下午酉时,突起大风,阴云渐密,眼见可能要下雨的时候,才回了庆义馆。
牛车刚刚停稳,拓跋慎出了牛车,天『色』已经阴沉了很多,庆义馆的前路上,拿着纸扇来往于路边的人,个个面有喜『色』。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毛』『毛』细雨打在脸上,拓跋慎笑道:“这场雨从昨日酝酿到到今日,想来必是能涤『荡』人心,尽去尘垢。”
盛夏时节,一连十几天的炎热气候简直让人喘不起来,故而这场现在还不大的小雨不管对他们还是对农家都一样显得弥足珍贵。
进了馆后,拓跋慎与陈夫人,陆光二人先回了后宅,留下了刘腾,吩咐他去看看李彪,蒋少游等人是否在馆中,如是在馆中请他们到后寝来。
几人刚刚到了后寝墙外,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跑过来。陈夫人听到这阵脚步声,眼中微有柔『色』,轻笑道:“想是小郎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陈庆之转过墙角,出现在大家面前。显然听说母亲回馆,急不可耐的来找母亲。
“阿母!”陈庆之看见母亲,正要扑到陈夫人怀中,却见拓跋慎等人也在,呆愣了一下,然后记起母亲的教导,上前拜道:“小人见过殿下。”
拓跋慎点点头,笑道:“听夫人说,你今日在馆中读书。你阿母在朱雀市找到一些经书,要用心研读,不要让你母亲失望。”
陈庆之现在年纪还小,又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对他这个被众人拱卫的大人物还有些畏惧的感觉。所以平时见面的时候很有些拘束。
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夫人,你且先回房吧。奔忙了一天。今夜夫人就不要当值了。”
等拓跋慎和陆光走过身边,陈庆之跑过去抱着母亲的右臂,看着转进后寝院墙的拓跋慎。
陈夫人见拓跋慎进了后寝,才松开抱着经书包袱的右手,抚了抚小郎的发髻,笑道:“走吧!阿母且看看你今天的学业。”说着拉着小郎的手进了后寝。
陈家的未来还要靠儿子自己,她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教育好他,以求不负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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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拓跋慎在陆光的伺候下换了件外衣,将沾了些雨水的衣服挂在屏风上,让内寝的婢女将室内外和廊下的灯都点上,再将寝门一面的窗户都打开换换空气。
只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室内的拓跋慎就看到刘腾和李彪等人打着伞进了后寝,到了廊下时将伞交给了几个婢女。
“殿下!”
拓跋慎挥挥手,打发了几个婢女,等她们出去后,说道:“孤今日去长干寺,已经与徐部间谍取得了联系。”
说着取出玉佩,对郑道昭道:“郑卿明日佩戴此玉去斗场市,到时会有人联系你,你以此佩为信物,他们会将间人伪装成奴婢出卖,卿将间人买回来即可。孤留了书迹作为信物,郑卿不要忘了对照一下。如此,多少能遮掩南人耳目。我们不会在此久留,小心一些,应该并无意外。”
郑道昭领命后接过玉佩,揣在怀中。不过奇怪的是,这个玉佩好像曾经在侄女那里见过。
说完长干寺一行后,拓跋慎问蒋少游道:“蒋卿,崔平仲一事如何?他可曾见了你?”
蒋少游拱手道:“见过,只是没有说几句话,那崔平仲大约是想要避嫌,神情冷漠。下官连茶都没喝完就只能告辞。”说完面『露』不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