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慎闻言也不失望,问道:“他说了什么?”
“下官初见崔平仲时,他倒也还算客气,说起旧事也能应答如常。只是说及崔慧景,刘峻之事,他只推说不知此事,也没听说过。下官见此又问他是否知道崔慧景谋划北犯之事,崔平仲说,并没有在朝中听说这事。还推言说,如果我等有疑问,可以去豫章王和领军府咨问。”说到这里,蒋少游不禁怒哼一声。
哼!朝议要是说这个事,还能瞒得住建康内外吗?明摆着是不想说这件事。
“以卿所见,那崔平仲是否有仇视本朝之心?他既是八座之一,他的话,在齐主那里多少有些分量。”(注)
蒋少游沉思了一下,说道:“以下官之见,此事还应在崔慧景身上,崔平仲反对或附和,都不及崔慧景之言。崔慧景投奔萧道成之日,正是萧道成临危受命之时,其于萧氏多有功劳,其后萧道成封王建台,崔氏又上谶说以成其事。崔平仲不过是在数年之后才渡江,且任文职,论与齐主亲近,当不如崔慧景。”
拓跋慎听罢,点点头。他也知道蒋少游说的有道理。崔慧景毕竟是萧齐的佐命功臣,地位上不是崔平仲能比的,而且又是个文官,他的度支尚书最多也就负责后勤,军事上征求他的意见的可能『性』不大。
还是等等吧。萧赜现在还没有北犯的意思,现在最好不『乱』动作,以免弄巧成拙。
若是此事就此打住自然最好,不然的话,还是筹划怎么逃出建康城吧。
拓跋慎走到窗边,看着廊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放弃了原本打算去跟萧赜摊牌的心思。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有些过激了。
……我……是……分……割……线……
第二天早上,拓跋慎用过早膳后,坐在窗边的床榻上,记着自己的游记和读书笔记。然后又去前厅与李彪等人手谈数局,讨论一些经学问题(实际上是拓跋慎问的多,说的少。)直到巳时时分,守在馆门的刘腾才进来说,郑道昭回来了。
走出厅门,便见郑道昭身穿蓑衣,打着雨伞过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奴婢,男女都有。
徐部的间谍当然是男『性』,女婢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顺便买的。
“殿下”郑道昭将雨伞交给一边的刘腾,说道:“那些奴婢已经买回来了。殿下要见见吗?”
说着将昨天拓跋慎交给他的玉佩和几张纸奉上。
拓跋慎接过玉佩,感受着上面的余温。估计郑道昭大概只在市中用了一下吧。
“自是要见见。”拓跋慎拆开纸,看了起来。这些纸上写的可不是身契,而是被委派进馆的三个间谍的基本信息,是张曜特意交给郑道昭的。
为了显得一视同仁,拓跋慎并没有一开始就私下这三个扮作奴婢的男子,而是不分男女先见了一次,说了几句鼓励话,然后深夜的时候,才将那三个男仆单独叫到后寝,问了一下张曜那边的具体情况,然后表示了一下亲近,又每人许了好处,各给了一金表示鼓励之后,才让他们出去。
这些人身世都不怎么好,又身在敌国,金子比好话对他们更有激励作用。
毕竟不能把他们当fbi那种组织严密的间谍组织看,而且,即便是fbi也不乏吃黑钱捞外快的。三金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他还出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