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简单,你府外有颗歪脖子老槐树,有什么需要,你写个纸条,塞进树下的石板内,我自然会去见你。”
“好,就这么定!”
马世熊刚刚说完,便听到隔壁一阵响动,等他提起裤子拉开隔壁厕所门儿一看,早已没了人影。
应天密谍来见自己这件事儿,是绝对不能声张的,若是让张明鉴知道,一定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回到屋中洗漱一番,马世熊上了马车,直奔张府而去,一见到张明鉴,便带着哭腔给自己辩解:“大哥明鉴啊,这说我勾结应天义军,完全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的事儿啊。
大哥,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儿的人,难道您还不清楚吗?”
听见马世熊的哭诉,张明鉴是一阵心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强压住心中的暴躁,挤出一丝笑容,对马世熊道:“兄弟说的哪里话?你的为人,我怎会不知?之所以会派人到你马府附近,目的是保护你的家人,这个节骨眼上,大意不得。”
听完张明鉴的解释,马世熊立刻转悲为喜,假假擦了擦额头汗珠,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说罢,换上笑脸的马世熊又问张明鉴:“大哥,这应天大将缪大亨不日便会到扬州城下,咱们怎么应对?”
“呵呵,有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而已,咱们占据扬州城,若兵力没有咱们的十倍,他缪大亨就算是韩信在世,恐怕,也难有作为,没什么可担心的。”
“大哥说的是,说的是,是小弟多虑了。”
见完张明鉴,回到自己府上的马世熊,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张明鉴既然这样说了,暂时就不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思虑片刻,马世熊拿出纸笔,写下“张明鉴准备顽抗”七个大字,假装溜达出了府,又假装在那颗歪脖子树下休息,将纸条悄悄塞进了大青石缝隙。
当韩春明拿到石板缝儿里的那张纸条的时候,是眉头紧锁,实话说,他对这马世熊并没有多少信任,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思虑片刻,他把这张纸条,放到了蜡烛上,烧成了灰揭。
韩春明是干情报的,像这种无法确定真伪的情报,韩存明一般是不会向上禀报的,原因很简单,可能这简单的一件事儿,便会误导高层,让高层做出错误决断。
见韩春明烧掉了马世熊给送过来的情报,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探子,也没感到任何意外,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沉默片刻,其中一名探子沉声问韩春明:“老大,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下一步?下一步当然是想办法让扬州城内的百姓,知道救苦救难的应天义军来了,张明鉴在扬州城内大肆屠杀,已经搞得天怒人怨,这时候的扬州百姓,应该迫切希望义军攻破扬州城吧?
若咱们能在义军攻打扬州城时,在城内策划一场暴乱,那义军,不就打的轻松多了?”
听了这话,这探子点了点头:“老大,我这便想办法去做这件事儿。”
说罢,便要出门儿,结果走出老远,又折了回来,低声问韩春明:“老大,咱们前天去见公孙将军的时候,公孙将军说,要想办法策反青巾军中没有吃人肉的那部分人,这个事情……是不是也该提上议程了?”
韩春明摆摆手道:“这件事儿不急,等大军到来,打上几战,让青巾军见识见识咱们军威再说。”
这密探闻言,点点头便走了出去,昏暗的屋中,只剩下韩春明与另一位密探。
沉默良久,这位密探低声问道:“老大,这马世熊靠谱儿吗?咱们是不是再多想几个办法,我总觉得,这马世熊现在,就是在观望,只有咱们占据上风,他才会选择究竟站在那一边。
虽然今天他给咱们送了份儿情报,但这情报,有个屁用?咱应天义军都快到了扬州城下了,这张明鉴还没有离开,这不是摆明要咱们对抗吗?”
闻言,韩春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马世熊,确实是在观望,咱们再等等看,实在不行,咱们就只能想办法控制马世熊家人,逼迫马世熊快些动手了。”
在韩春明与手下密谍讨论马世熊的时候,马世熊,也正与人商议自己该何去何从。
与马世熊面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子名叫孙番,是马世熊义子。
这孙番,本是陈州人,父母具亡,为了躲避战乱,带着妹妹孙氏,来到扬州,后来扬州城破,马世熊见到这对兄妹,见这孙番有几分才华,他的妹妹孙氏,也很讨喜,便将他们收为义子、义女,带在身边。
有马世熊罩着,这孙氏兄妹,在扬州城内的境遇在慢慢变好,因此,孙番对马世熊很是感激,而马世熊,也很信任孙番,这才把孙番找来,给自己出谋划策。
听完马世熊的叙述,孙番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思虑片刻,对马世熊道:“义父,这里只有咱们二人,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我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