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熊闻言,点了点头:“嗯,直接说吧,咱们父子,没必要兜圈子、打机锋。”
“义父,孩儿认为,这应天义军的探子找上门儿来,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儿。
当初张明鉴吃人的时候,您听了孩儿的话,没有参与其中,这一点,无论是青巾军,还是扬州百姓,都有不少人知道,即便是公孙元捧查起,咱们也能轻易找到证据。
只要您没吃人,那就是守住了最后底线,不管您以前有没有干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比起吃人来,那都不值一提,我认为,只要您在应天义军攻打扬州时出一份力,无论如何,公孙元捧都会给您一条活路,即便是不能辉煌腾达,但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嗯,孙番,为父也是这样认为的,只要我有功,无论公孙元捧喜不喜欢我这个人,只要我不谋反,不做出格的事儿,将来,他应该都不会再找我麻烦。
只是……这张明鉴,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身边还有一帮不要命的亡命徒,咱们如何能拿下他,此事,让为父很发愁啊!”
“义父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个难题,想要活捉张明鉴,难啊,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讨好应天义军方面的密谍,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思来想去,马世熊与自己的义子孙番,也没能想出一个活捉张明鉴的法子,三更天的时候,孙番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义父马世熊房门。
韩春明的工作没什么进展,马世熊也没能想出究竟用什么办法活捉张明鉴,但缪大亨、公孙剑他们,却带着大军如期到了扬州城下。
看着盔明甲亮的应天义军,站在扬州城头的张明鉴,心是咚咚直跳,公孙泓和他一样,都是淮西人,这点他知道,可同样是反贼,自己不仅人数不如公孙元谆,这手下装备,比公孙元捧,也差了好几个档次。
这还是应天少部分义军,人数也就两万左右,若是应天义军全部出洞,那自己这点青巾军,是完全不够看的啊。
想到此处,张明鉴隐隐有些后悔,应该早点逃离扬州,避开这公孙元捧锋芒啊,自己本来就是流寇,这动起来,才能天下无敌,死守城池,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便在张明鉴胡思乱想的时候,城下的应天义军中一人大骂而出,对着城头的青巾军喊道:“城头的青巾军听者,我乃吴国公义子公孙剑,奉吴国公之命前来讨伐吃人魔王张明鉴。
据我所知,青巾军中,并未人人都与这张明鉴一样,以人肉为食,今日,我以吴国公的名义向你们承诺,凡是没吃过人肉的青巾军,打开城门放下武器,我还会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城破之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听了这话,扬州城头一阵骚动,人之所以为人,但是因为有一定的底线,而人不能吃人,便是这条底线。
青巾军中,残忍好杀之辈不在少数,但更多的,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这才投奔张明鉴的人,这些人的人性,并未完全泯灭,吃人这种事情,很多人都干不出来。
听应天义军愿意放他们这些没吃过人肉的青巾军一马,这些人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起来。
青巾军中,主体还是走投无路的百姓,他们之所以会反,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而如今公孙元捧在应天的土地政策,青巾军中,不少人都听说过,若是能趁此机会投奔公孙元境,那对他们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儿。
见城头骚动,张明鉴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了,公孙剑简短的几句话,就让张明鉴手下人心浮动,张明鉴脸色如何能好看?
跟在张明鉴身后的马世熊见状,立刻问道:“大哥,咱们怎么办?要不,我率军出城,先试探试探这应天军的实力,咱们再做打算?”
听了马世熊这话,张明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带一千人去试试,说不定,这应天军,是个花架子呢!”
马世熊拱手应诺,便带着一千人威风凛凛出了城,一出城门,便用手中长枪指着应天义军道:“我乃青巾军副元帅马世熊,谁敢与我一战?”
听了马世熊的自报家门,公孙剑有些诧异,转头看向缪大亨:“缪将军,据扬州城内的密谍回报,他们已经与这马世熊取得联系,这马世熊现在摇摆不定,态度暧昧不明,今日主动出城与我应天义军作战,也不知这马世熊打的什么主意。”
听了公孙剑这话,缪大亨呵呵笑道:“管他打的什么主意的,去会会他不就知道了?”
“缪将军,我这便与何珍带一队人马,去会会这马世熊。”
缪大亨摆摆手道:“可别,你俩还都是小孩,如何会是这马世熊的对手,还是我亲自来吧,这赶到扬州城下,第一战,一定不能坠了咱应天义军威风。”
说罢,缪大亨便翻身上马,指了一队人马,随自己出征。
见缪大亨信心满满的样子,公孙剑心中稍安,待缪大亨走到阵前,便指着马世熊喝道:“吴国公帐下大将缪大亨,来取你狗命。”
说罢,也不废话,带着人马,便与马世熊战作一团。
虽然这马世熊态度暧昧,但上了战场的缪大亨,并未有任何留手,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么回事儿,与这马世熊战的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