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弘装作一副被吓着了的表情,点点头,一溜烟跑了,那丁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
在村里转了一圈,找到了游方郎中的屋子,这郎中医术不高,也就比巫术强上几分,懂得些初浅的药理,会配些感冒肚泻的中药,在村里就算御医级别的良医了,地位很高,靠在村民中卖些药材收些少得可怜的诊费为生,这时候正在家里坐着无事。
长孙弘撒了个慌,说村里有人在江边挖石头时受了跌打伤,流血不止,特来讨些药物,郎中见是保正的儿子来跑腿,倒不生疑,翻箱倒柜的摸出一瓶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的金疮药来,收了长孙弘五文钱,眉开眼笑的送他走了。
长孙弘又回到家中,家中依旧无人,张氏应该还在地里忙碌,他直奔灶房,从角落里摸出父亲长孙豪的酒坛子,倒出一碗劣酒来,酒是村里人偷偷自酿,送给保正喝的,这时候无处找酒,只能将就了。
将酒用上学装水的小瓦罐盛了,长孙弘拿着瓦罐药瓶,临出门时又转回来,拿了张氏的针线包,从村子的另外一侧出去,绕了个大圈子,弯弯折折的上了山,爬了一身汗水,方才回到了练武的山头上。
林间空地依然寂静如常,下午的风吹过树梢,树叶舞动,惊起一群鸣叫的鸟,在空中飞一阵,然后懒洋洋的落到另一片树枝中,互相啄着羽毛,四下里张望,寻找着果腹的虫子。
被火烧得漆黑的山洞余烟袅袅,大堆的草灰积在洞口处,被风吹得到处都是,长孙弘懊恼的拍拍脑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过去,在洞口外面一通翻找,从一堆石头下面翻出包裹着残余烧鸡的荷叶包来,看荷叶完好,方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等美食如果被灰污损了太过可惜。”探鼻嗅一嗅肉香,长孙弘的馋虫差点又被勾了出了,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方才止住将肉吞下肚子的欲望。
“留着给狗子,不能吃不能吃!”长孙弘流着口水一个劲的自语,将荷叶包了回去,一边包,一边勉励自己:“这等粗陋的烧鸡,上辈子吃都不吃,有什么好吃的?不吃不吃!”
一股寒意慢慢的贴上了颈脖,甚至凉的有些发痒,待到长孙弘惊觉时,陡然发现,地上太阳投射出的影子后面,多了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正拿着一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剑锋锐利,正如从山洞中刺出来的那把剑一模一样。
“啪!”的一声,荷叶连带着小半烧鸡掉在了地上,鸡肉满地乱滚。
“小、小、小姐、姐,我、我没有恶意!”长孙弘低着头,满头冷汗的盯着地上的影子,用皮肤感受着脖子上的嗖嗖寒意,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影子没有说话,只是把剑锋贴得更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