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德愕然,继而不好意思的看着那把悬在空中的酒壶,『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眨着眼睛道:“啊,我拍桌子啦?”
众人见他窘迫,一起笑起来,陈禹道:“吕大哥啊,这个坏习惯,早晚要把你家里的家具啊瓶瓶罐罐啊弄得稀巴烂。”
“我家里家具物什都是结实的木头做的,耐用无比,哪里跟这里的样子货一个样,轻轻一按就是一个窟窿。”吕文德不屑一顾,站起身把酒壶接过来,先替长孙弘斟满一杯,再挨个的一一替众人斟酒,都是满满的一杯,最后给自己斟了一海碗。
向士壁抗议:“斟酒的不准耍赖,为什么我们用杯子,而你用海碗?”
吕文德振振有词,捏着海碗道:“我个子大些,自然酒碗就要大些。”
杜庶笑道:“怕是平日里在淮右喝不上三元楼的好酒,今日里又是陈小哥结账,所以放开了喝才是正解吧?”
众人大笑,吕文德脸都不红一下,那些鸡汤的汁水还挂在上面没有干,把碗一举:“哈哈哈,说什么都行,今日我们兄弟齐聚,情投意合,人生在世难得遇上知己,当先浮一大白,喝了再说!”
大家齐声喝彩,高叫道:“好个知己难寻,喝!”
一起站起来,端杯的端杯,端碗的端碗,仰着脖子,香醇的烈酒顺着喉咙,咕咚咕咚的下了肚。
酒入英雄肚,剑意心中来。长孙弘喝着酒,心中仿佛瞬间被酒精点燃,一阵阵浓浓的暖意,自然而生。
这种感觉,除了在石门蕃与蛮将们在一起时有过之外,还从未再产生过。
不同于跟这一生的父母共度的短暂时光滋生的亲情,也不同于男女相悦水『乳』交融的爱情,这是一种肝胆相照英雄不问出处的友情,长孙弘觉得,跟这些人在一起,短短一刻钟,仿佛已经相处了几年那么长的时光,那么的自然,没有虚伪的世故,没有当面君子背后小人的『奸』猾,一切都是自然流『露』,真『性』情的交流。
铁骨铮铮,碰撞出的火星,焊接出来的交情,当然是最为牢固的。
一杯酒喝了,气氛愈加的热烈起来,酒是个怪东西,宴席上有酒没酒完全两回事,它能调动人的情绪,把气氛推向高『潮』。
五个人围着圆桌,吃菜饮酒,聊些军旅中的趣事,也说些国事,大家都是带兵的将官,对于作战行军,都有心得,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各有千秋,聊起来当然没有个尽头,长孙弘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冷兵器时代杀出来的强者,每一句话都是令他受益匪浅的经验。
正在酒酣耳热间,阁子的门,被轻轻推开,小二那张市侩而『淫』邪的脸,又『露』了出来。
“几位爷,唐安安姑娘来了。”他猥琐的笑:“是请她到这间阁子里为诸位表演舞蹈呢,还是到隔壁阁子抚琴唱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