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洵的眸光一闪,冷冽的散发着丝丝寒光,双目猩红,带着无尽的恨意。
很显然这匹阴鸷冷血的孤狼,已然被迟眠彻底激怒了。
他用力的撕扯着迟眠散披着的头发,重重的扇了迟眠几巴掌。
“啪——!啪——!”
巴掌声响亮的在外面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迟眠的脸上瞬间,高高肿起几个明显的青紫的手指印。
迟眠被这接踵而来,猛烈的巴掌扇的晕头转向,脑袋嗡嗡作响,耳鸣症状一波接着一波,但凡靳司洵下手再狠上一分,迟眠耳朵的鼓膜都很有可能被震碎了,变成聋子。
她的嘴角边泛着青紫,脸已经肿的不成样了,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满是一股血腥味儿,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可是这几个巴掌远远不够,不足以平复靳司洵心中的怒火和仇恨。
“你TM敢故意摔断它,就做好给它陪葬的准备!”
靳司洵面目几近狰狞疯狂,他死死的拽着迟眠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的,一下接着下的重重的砸在了桌角上。
瞬间迟眠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血水顺着她的额头流淌下来,染红了半边脸,连带着杂乱的头发丝,也被鲜血浸染的黏腻,贴合在脸上。
血腥味儿漫延至她的整个唇齿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和头发丝除滴落在洁白无瑕的白玉地砖上,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色霜花,染红了人的眼帘。
一股热流从她的鼻翼间奔涌而出,鼻血止都止不住,迟眠的头也被一双只强有力的手,死死的按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靳司洵原本幽深黯淡的眼底此刻却被无尽的仇恨吞噬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色和多余的情感。
他用冷血的眸光,锐利的盯着满脸是血,快要被折磨至死的迟眠,嘴角扯出一抹阴暗的冷笑。
靳司洵的鼻翼间充斥着一股来自那个女人身上的特有的血腥味,那抹亮丽鲜红的血色,竟然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靳司洵近乎疯子一样,暴怒的咆哮着:
“迟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迟家的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你那个风流成性的父亲,心狠手辣的母亲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你们迟家上上下下统统死无葬身之地,不得好死!”
迟眠微弱的喘息着,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她低声却又带着倔强语气的说:
“你敢——!”
“靳司洵你就是一个疯子!”
“你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会拉着你一起死!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靳司洵抬眸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笑的却是极为的狠戾: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今天就算带人灭了迟家满门,你敢阻止,你能阻止吗?”
他俯身在迟眠的耳畔吹着冷气,低沉嘶哑的说着:
“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迟家的罪人了!”
“迟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疯子……所以,你别妄想以你的自视清高来拯救迟家,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你就是一个废物!”
靳司洵每每想到十几年前的那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有人掩盖了当年的真相,而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看到仇人还活的好好的,他无时无刻不想手刃仇人,一洗血海深仇。
他所有的痛苦都是余清秋母女俩带给他的,一切的罪孽起源和罪魁祸首就是他眼前这个女人,他亲爱的妹妹无意之中铸就的啊!
凭什么,他们可以活在阳光下,正大光明的带着虚伪的面具在人前冠冕堂皇的行走着,而他就该活在阴暗的臭水沟里,替他们背负所有的罪恶。
“迟眠,你救不了迟家,只要我以N.K操控者的身份横空出世,一声令下断了迟家所有的合作商往来,抛售迟氏的股票,迟家必死无疑!”
“经商的没有一个人不贪,只要我把迟沅江那老东西贪污受贿的证据交上去,够他坐一辈子的牢了!”
迟眠愣住了,他怎么可能把这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步步为营,算计的如此精密。
她脑子里一晃而过,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双眸幽深的如同深渊,带着无尽长绵的哀伤。
“原来如此——!”
“原来都是我自作聪明,怎忘了你靳司洵的城府至深啊!”
她苦涩,凄婉的仰天长笑,眼角的一滴泪水缓缓滑落。
“哈……哈……哈……”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我笑我自己眼瞎,蠢顿如猪,看不清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卑鄙凉薄之人!”
她泪流满面双肩微颤,哽咽着低声质问:
“从一开始在舞会上你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是不是?”
“是——!”
“迟,沈两家的联姻,你一开始就盯上了,你设好了圈套让我父亲往里钻,让他主动交出迟家的一半股权是不是?”
“是——!”
面对靳司洵毫无保留的回答,迟眠如遭雷劈,心都跟着揪着的疼,原来他早就设好了一个包围圈,等着她们往下跳,所有人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啊!
她闭上眼睛,死死的咬住唇瓣,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天晚上我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床上,是不是也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沈斯迦只是一个推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去听靳司洵的回答,她怕她现在凭臆想,推测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该如何自处啊……
“是——!也可以说不是!”
“迟眠,不得不说你的聪明永远用在了无用之处,你忘了是谁让你独自留在包间里,是谁让你去晚宴的,那可是你引以为傲的好父亲啊!他为了攀上N.K这块肥肉,卑鄙虚伪到把自己的女儿设计送上一个残废的床上,那些照片可都是他让人拍的啊!我只不过是帮他添了把柴火,让火烧的更大些!”
“……!!!”
“你……你说……什么……”
迟眠表情震惊的甚至都不敢相信靳司洵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