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忘了迟眠从来不是傻子更不是一个简单普通的女人,她从来都是一个极度危险,又精明的女人。
迟眠未转过身却已经先察觉沈斯迦的动机,她身形微动巧妙的避开了沈斯迦,她没有回头,只凉薄的说了句:
“别过来——!”
“你们谁敢过来,那下一秒你们等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两个男人全身上下同时都惊起了鸡皮疙瘩,不停的冒着冷汗。
靳司洵眸子一深,竭力隐忍着,一直在用力的篡紧拳头,掌心都被汗和黏腻的血浸染地湿淋淋的。
他几乎在下秒,就要不受控制的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扑过去把迟眠手里的枪踢掉。
沈斯迦往后退了几步,循循善诱地说道:
“好!我不过来,你乖乖听话把枪放下。”
霎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不知所措的看着这场,怎么做都是一场不停在循环的死结局面。
迟眠紧闭双目,强硬的把眼泪憋回去,把枪口对准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食指微微弯曲,轻轻的扣动扳机。
这一刻她竟没了丝毫恐惧和害怕的感觉,她朝着自己的心脏连开数枪,过了半晌迟迟没有听到子弹穿透心脏的枪响声。
反而萦绕在耳边的,只有那一句句惊慌失措地阻止她朝自己开枪的声音。
她再次扣动着扳机,对自己连开数枪,才惊觉枪里没有子弹。
在她开枪的那一刻,本以为自己就会那么凄惨,悲哀的结束自己的一生。
可是她忘了,她的这条贱命,从始至终都只能由靳司洵亲手了结啊……
靳司洵揪紧的一颗心,终于在迟眠扣下扳机后,枪里没有子弹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
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如释重负,终于得已放下,他紧蹙着的眉头,也得到了舒展。
他的眼底蓦然闪现过一丝狡黠。
他赌对了,那把枪里果然没有子弹!
迟眠在不经意间巧妙的,捕捉到他眼底的那一抹狡黠,和他骤然变化着的神色,也暗自揣测到了七八分。
她在心里暗自念道:
他早就猜到枪里没有子弹吗?却还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像一个不知情的傻子,白痴一样;一个人在出演着这场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弥足深陷的剧本!
如果靳司洵的这场赌注押错了呢?枪里有子弹呢?他是不是依旧不会动摇他所做出的决定,亲眼看着她死在枪下……
靳司洵难道就没一刻想过,如果他真的赌错了,子弹随时都有可能贯穿她的心脏,让她即刻毙命……
迟眠想,靳先生大概是真的太薄情了……
她的一条贱命,是真的不曾入得了他靳司洵的一双高贵的眼眸里。
她扯着嘴角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双手瞬间瘫软无力的放下,抵在心脏上的那把枪也随之应声落地。
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询问一句:
“靳司洵,你心中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