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洵目光如炬的锁定在身形娇弱,脸上毫无血色的女人身上,低沉着嗓子问道:
“迟眠,如果今天死在这的人是我,你会心痛吗?”
两人隔着微弱暗沉的光影四目相望却各怀心思。
迟眠屏住呼吸,抬眸跟对面的男人久久相望。
她强忍着喉咙都痛意把涌上来的血生生吞咽回去,一字一顿地说:
“不会——!”
她眼神毫不闪躲的斜对望着靳司洵,眉梢和眼角微微蹙着,泛着秋波的凤眸里始终是有淡漠到经不起涟漪的眸光。
男人颔首冲着她讪讪的笑道:
“呵,好一句不会啊……”
“不会……”
靳司洵望的她眸光染上了一丝丝孤寂和落寞,连带着吸一口气都是痛的。
他低声且沙哑的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念着念着不禁嗤笑出了声。
迟眠,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最伤人的,痛不欲生到快要死过去……
我们这辈子都只能是,你死我活了,你那么重视迟家,而我活着的目的却是为了毁了它我们都在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毁了你所有的一切,你会恨我的吧!毕竟你现在就已经厌恶疏远我了……
他蓦然笑了笑,却笑的极为沧桑凄凉。
下一秒,他眸色微暗。
“陆辞!动手吧!”
陆辞蹙着眉头看着这场左右为难的局面,终究是接下主子的命令准备动手处决沈斯迦。
迟眠原本昏沉沉的大脑蓦地一惊,眼睛睁不开只能强行微微眯着瞥向那群企图要动沈斯迦遗体的保镖,嘶哑着嗓子,无力地说道:
“靳司洵,别让我更加的恨你!”
男人深沉的冷眸里好似无底深渊一般,黑暗的可怕。
“迟眠,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恨我的就是你!要说恨,那也是我先恨!”
“迟眠,我恨你……”
好恨好恨,我恨你独独对我一个人凉薄又绝情,终日冷眼冷语,对别人却可以分出多余的温暖。
他薄唇紧闭,冰冷孤傲的眼里仿若没有任何焦距,深黯的眼底渐渐的平静下来。
“你跪,他的遗体留下,你不跪,他的下场就是挫骨扬灰!”
“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迟眠的脸色愈渐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她此刻就像是如鲠在喉般的难受,她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点点落寞心痛的神色,始终都是那副不冷不淡,漠视一切都模样。
男人的薄唇紧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迟眠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意识逐渐模糊,快要晕倒了。
她强撑着,脸上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不冷不淡的低声道:
“我的膝盖只跪生身父母,除此之外任何人我都不会跪!”
“靳司洵,你逼我是吗?你越是逼我,我越可以什么都不再乎,你想把沈斯迦挫骨扬灰,鞭尸,亦或者做成人彘还是剁碎了喂狗,都跟我迟眠无关,你随意!”
沈斯迦又不是她的谁更与她无关,就算是遗体被毁了又怎样,她迟眠顶多是愧疚亏心罢了,她这辈子都不会为了任何人下跪。
靳司洵淡然自若的笑着,脸色铁青阴沉的令人发寒。
“随意处置,呵……陆辞,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