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瞬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整个后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借着微亮的银白色月光,愣愣的看着光影之下迟眠的脚一点点地脱离地面,一只脚半踩空在窗台的边缘上。
何姨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呼一声:
“夫人——!”
迟眠冷冽着一双眸子,突然发狂到把窗台上能看见的东西都砸了,她一字一顿,嘴里碎碎念念地大声吼叫重复道:
“我说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他让人看着我,却又不肯见我是吗?那我只有从这里跳下去亲自去见他!”
她一边说,左脚一点点往护栏外踏空着。
眼看那只脚就要彻底的踏空了,何姨吓的不敢轻举妄动,眼神一刻不离地死死的盯着迟眠的双脚。
何姨生怕她突然脚下站不稳,打滑从护栏上摔下去。
何姨的整颗心脏都跟着迟眠的举动而被无形之中牵动着,她低声试探着劝道:
“夫人,你先下来,有什么话等先生回来了你们再好好说!”
迟眠的神情已然有些有些神智失常近乎疯魔,她的眼神有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她失去了耐心,也等不了了,甚至一刻都等不了,她只知道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念叨着,让她莫名的焦躁不安。
冷风吹散了她的一头青丝,她光着一双冻的青紫的脚,站在窗边护栏的栏杆上,像是随时可能一跃而起跳从楼上跳下去。
“别逼我,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我如果现在见不到他,我会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夜晚的靳宅太过于寂静,风声吹过树叶的声音,蝉声的叫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
空荡荡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女人暴怒的狂吼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突然将原有的最后一声光亮也遮住,迟眠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迟眠的脚不知何时踩到了碎瓷片,瓷片嵌进她的脚底心深深地刺入了血肉之中。
泛着暗红色的鲜血,滴的到处都是染红了窗沿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触目惊心的带着血渍地血脚印。
“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他!现在,立刻!”
她给何姨下了最后的通牒,整个身子都快贴到的栏杆外面去了,只要她一旦动一下,就会随时从护栏上掉下去。
何姨吓的惊呼了一声:
“啊——!”
“好,好,好,你别冲动,我马上通知先生,你别动,千万别动!”
何姨抬在半空中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搁,她只能一个劲儿的劝说迟眠,生怕迟眠现在情绪太过激动会想不开直接纵身一跃跳下去。
何姨不敢离开一步,她摸索着把卧室里的灯都打开,着急忙慌的呼喊着外面站岗的保镖。
“快去通知先生!”
冲进来的保镖看到站在护栏上的迟眠,愣住了神,差点没栽了个大跟头。
“怎么回事?”
保镖问道。
何姨急的来不及在解释些什么。
“夫人情绪突然有些不对劲!”
她只随意的解释了一声,见保镖还杵在这里,她都快急疯了,大声吼道:
“别问了,快去通知先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