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嫂挺直了脊背,直挺挺的挡在迟眠的面前,张开双臂做出一个保护的姿势。
她缓缓伸手拉住余夫人的手臂,猛烈的摇了摇头,不停的央求着。
“夫人,算我求你了,你千万别报警!他们会把小姐抓走的,不要,不要……”
余清秋冷漠的站在一旁,撇着嘴角似是在嘲讽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迟眠。
余夫人的面色丝毫不显一丝的老态,当年的那张风华绝代、艳冠群芳的脸,依然在岁月的沉淀磨合下不曾改变分毫,只是微显疲态罢了。
余夫人的下巴高高扬起,眼神倨傲的目中无人,神色间尽是尖酸刻薄。
鼻子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冷哼,声音总是那么的尖锐刻薄。
她微微偏过头瞪了一眼兰嫂,厉声训斥道:
“你闭嘴!她算什么小姐,她配吗?你要是再敢拦我,你也跟她在牢里好好的蹲上几天吧!”
她气冲冲的直接作势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报了警。
迟眠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
然而她却只是抬着头紧紧的盯着余夫人,悠悠一笑,又将泪水憋回眼眶。
“妈,你为什么不认我,你怎么这么狠心……”
听闻此言后的余夫人胸中的怒火顿时涌上心头,胸脯上下剧烈的起伏着,她冷声反问道:
“我狠心,我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吗?你指使靳司洵处处打压你父亲,让他抢走了迟家的生意往来,你知道他这是把迟家再往死路上逼吗?”
余夫人的目光总是散发着一种尖酸刻薄,又骇人的气息让人无法直视,好像即将要破口大骂。
在她刻薄的目光下,就好像迟眠不管哪里做的一点点不好入不了她的眼,她都会发怒厉声呵斥,自私到根本不会去在意迟眠心里想法。
余夫人只要一看到迟眠就会忍不住想发脾气,她盛怒的狰狞着双目,气到浑身都在发抖,她用手指着迟眠,一字一句的尖声骂道: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小贱人!都是你害的迟家变成这副模样!”
她几乎是在用最难听,最恶毒的词去咒骂迟眠。
迟眠闭了闭眼,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哭到眼睛都疼的睁不开了,她微微抬首,哽咽着质问:
“妈,当初把我强行嫁给靳司洵可是你们啊!所以现在迟家出了事,所有的黑锅和罪责就都由我来背是吗!我就成了迟家罪大恶极的罪人了是吗?”
却不曾想,她的声泪俱下的质问,却更加激发了余夫人心中的恨意。
她憎恨、厌恶的仇视着迟眠,眼神冷的仿佛似寒冷刺骨的冰锥一般,三言两语或是一个眼神都能让迟眠的浑身上下都瞬间扎满了血窟窿。
她指着迟眠唾骂道:
“你住口,你还敢犟嘴,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看看你这幅脏兮兮又邋遢的模样哪一点像是我余清秋的女儿。”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就是因为靳司洵派人下狠手,一直在打压迟家的事,才会突然间病倒的,你父亲病倒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躲在靳宅风风光光的当起你的阔太太来,你有管过你父亲一分一毫吗?你有看过他一次吗……”
迟眠暗淡无光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瞳孔极速的紧缩着,她一着急直接站起来,脚踝处的痛意却致使她又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指甲扣在冰冷的地砖上拼劲全力的爬行着。
她一点点的爬着,一直爬到余清秋的脚下,她伸手拽着余夫人的旗袍裙摆处,嘶哑着喉咙哭着问道:
“妈,你说什么,父亲生病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岂料,余夫人却冷着一双眼眸,恶狠狠的抬起脚用力踹在了迟眠的肩头上,怒骂道:
“呵,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父亲病了那么久也不见你来看过他一次!”
迟眠被这猛力的一脚踹的似是骨头都快要碎了,但她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痛意,立刻又爬起来,哭着解释道:
“妈,我是有苦衷的,我没有不来看父亲!”
余夫人刚低下头,便看到迟眠衣衫凌乱,领口处皱巴巴的纽扣都不知去了何处,脖颈上还有好多吻痕。
她似是想到了些什么,露出极端厌恶的神色,冷笑了一声,指着迟眠就破口大骂:
“苦衷?你说的苦衷就是在外面跟人乱搞,迟眠,你怎么这么下贱啊!”
她狰狞着双目恶狠狠地瞪着迟眠,冷哼了一声,憎恨的骂道:
“呵,难怪靳司洵会突然打压迟家,原来真是你搞的鬼;若不是你婚内出轨、不恪守妇道对夫不忠,迟家又怎么会在整个云城抬不起头,还沦为了所有人的笑柄,你现在跟婊子有什么区别,一样贱的让我恶心到想吐!”
闻言,迟眠终于忍不住了,她篡紧了拳头,流着眼泪声嘶力竭的吼道:
“妈,你够了!”
“你再不喜欢我,你也不能这么去毁我的名声,我没有不守妇道,我没有出轨,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余夫人蹲下身突然伸手直接扯开了迟眠的衣领,怒声问道:
“那我问你,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在面对余夫人的冷声质问之下,迟眠顿时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的解释都瞬间如鲠在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