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眠独自缓缓走在深秋的黄昏下,楼下没有一个人,只有被雨打落的黄叶幽幽的飘下,有一片叶子飘飘悠悠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也未曾察觉。
她不自觉地低着头躲避着时不时跟她擦肩而过的路人,任由泪水湿了她的脸颊,模糊了她的视线,只剩那抹形只孤影地背影在这深秋的寂寥中孤单的渐行渐远。
她的背影就好像是一道虚无缥缈光影,那么熟悉,那么冷冽,总是在靳司洵想伸手抓住她的那一刻,偷偷地从指缝间溜走了。
靳司洵抬眸,周围就好像只剩下了一片迷雾,光影昏黄,透过迷雾重叠的前方,拨开云雾一个模糊的背影,看不清,却又那么的冷漠、疏远。
他没有跟上去,只安静的坐在轮椅上默不作声地,看着迟眠单薄的背影在深秋里,昏黄的光影映射之下,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片刻后廊子里只剩了秋风萧瑟的落寞,和那落不近的枯叶,他再也看不到那道融在光影里的背影了。
他哑着嗓子,低沉地说道:
“陆辞,去跟着!”
陆辞点了点头,刚打算迈出的步子顿住了,开口问道:
“二爷,您不走?”
靳司洵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深不可测地说道:
“既然人来都来了,也是时候该去会会那老东西!十一年前他欠下的血债也是时候该清算清算了!”
他一个人滑动着轮椅走进了病房。
迟父听到门锁的响动声,他还以为是迟眠改变主意又折回来了,可当他看到靳司洵的时候,他脸上原本满怀期许的表情却变得越来越僵硬了。
只见进来的男人的脸廓刻画分明,鼻梁笔挺,薄唇紧抿,也似乎预示了他的无情淡薄,那双闭紧的星眸,一旦睁开,是那样的夺魄摄魂。
他讽刺说道:
“老东西,活了这么久还不死,你命可真够硬的!”
迟父显然看到他有些大吃一惊,他瞪大了双目,磕磕巴巴地说道:
“靳……靳……”
靳司洵目光阴戾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迟父,嘴角漾出一抹残忍的笑。
“老不死的,十一年前你欠下的血债也该还了!”
迟父一听的,面色一刹那地变成了灰色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此刻,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给了他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又意外,迟父根本来不及多加思考,他震惊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
靳司洵的眼眸里寒光一闪,冷冽着一张俊脸,犹如地狱修罗般,但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他阴冷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个女人最后可是连尸首都被车给碾碎了,要不要我重新帮你回忆回忆啊!”
闻言,迟父整个都愣住了,如同雷轰电掣一般,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迟父惊讶的表情,就跟头顶炸了个响雷似的,跟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杵在那儿。
迟父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些什么画面,他瞪大了双目惊恐地说道:
“你……你是,你是她的儿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当年的那个孩子明明已经死了,不可能的……”
靳司洵半眯着一双阴鸷的眼眸,目光瞥向已然陷入回忆的迟父,眸子里泛起狠绝的杀意。
“呵,对啊!他是死了只不过复仇的欲望,又让他从地狱里重新爬回来了!”
“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份厚礼你可还招架得住!”
靳司洵每说一句,脸上就会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他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全身也因为失控和愤怒之下剧烈的颤抖着,他狠狠地盯着对方,愤怒的怒火在胸中燃烧着,他篡紧的拳头也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他那模样活像一只愤怒的、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豺狼。
眼里闪烁着的那道痛恨厌恶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杀意,他此刻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疯狂到,突然下杀手狠狠的掐住迟父的脖颈,下定了决心非掐死迟父不可。
“哦,对了,接下来,我会让迟家家破人亡,让你迟沅江身败名裂死在牢里,让那个贱女人死无全尸,还有你和那个贱人所生的贱骨头女儿,也别想好过,你们犯的错,她也一件都别想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