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肆流泪,好像要把泪水都流干。
靳司洵,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对你的感情也淡了。
可为什么每次想到,你那样残忍过分的对待我,我便心痛的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你就那么恨我?
你连为什么恨我都不愿意说出口,一个人怎么会毫无理由的去恨另个人啊……
哭了好久,迟眠压抑已久的情绪就好像是突然被宣泄的干干净净一样,外面电闪雷鸣,令她再无法入睡,她看看钟表发现都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她随意披了件外套去了窗边,靠坐在飘窗前,透过落满雨珠的玻璃,望着漆黑的雨夜发呆。
……
黎寂默不作声的看着一直在不停灌酒的靳司洵,还有那一地的空酒瓶,缓声道:
“可惜了这么好的酒,被你全给糟蹋了!”
靳司洵不说话,抬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黎寂似乎已经习惯了靳司洵的冷淡,斜倚靠在酒柜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摇晃了两下,细细抿了一口。
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再在我这儿呆上几天,我怕我这里的酒迟早让你喝空了!”
他在不经意间提到了一个‘迟’字,却好像是戳到了靳司洵痛脚上。
恍惚间靳司洵好像看到了自己和迟眠初见的画面。
女人一双温柔如一池秋波的眼眸带笑,看着他,声线温柔道:
“你好,我叫迟眠,迟不迟晚不晚的迟,未眠的眠!”
靳司洵一怔,所有的画面在脑海涌现,那时的周围一切寂静的刚好,穿过人群,透过柔和的光线照在女人绝色的侧脸上,只是那转眼一瞥,便乱了心房。
初见时的场景回放着,靳司洵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兴许他会是一位干净明朗、绅士儒雅的先生,身上没有任何的污点,永远眉目含笑,永远性格温和。
在一瞬间,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这样不坚强了。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景恙双手拎着好几瓶上好的红酒走过来,声线中带着愉悦。
“黎寂,你这哥们做的太不够意思,藏了这么多好酒!”
黎寂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景恙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怪怪的,下一秒,他就收到了黎寂的暗示。
他下意识的朝黎寂眼神瞟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霎时,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了。
“他……他哭了?”
景恙拿着酒瓶的手突然乱了手脚。
此刻,黎寂也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一句随随便便,话里带的一个字,居然弄哭一个男人。
原本最是没心没肺的景恙,在这一刻再也笑不出声,他假装拿起酒瓶看了看。
“这酒怎么过期了,摆在家里也不大好,黎寂我帮你扔了啊!”
说罢,他重新快速的收拾着酒瓶,然后一把从靳司洵的手中夺过酒瓶,一溜烟没了人影。
黎寂愣在原地,只是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景恙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那撇足的借口,被他的样子逗得有些憋不住眼角的笑意。
随后,他起身从靳司洵的面前走过时,抬起手在靳司洵的肩头上不重不轻地拍了拍,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拿起刀伤她的同时,可你也忘了刀是最先扎在自己身上的,也是扎的最狠的!”
他知道靳司洵此刻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来宣泄出所有的心事。
话毕,他看着靳司洵这幅一蹶不振,喝的醉醺醺的模样,摇了摇头,转身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