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时间一定会去的。”她客套的回答。
一般加上‘有时间’三个字的句子,那就等于委婉拒绝了。
哪知墨守生直语道,“以沫,我们都那么熟了,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地方,难道还记着从前,所以不愿意再来往了么?”
他笑得轻松至极,再看看她身旁的男人,用玩笑的语气,“还是你把你老婆管得太严了?”
“哪里的话。”陆念琛与他侃侃而谈,“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兴趣,若她想去,我双手支持。”
说着就征询夏以沫的意见,“下周吧?顺便买几幅画添置新家如何?”
看着初恋情人和未来老公对话,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尤其当夏以沫想起三年前,同样是如此酒宴,两个男人在天台上的那番说话,就更加觉得讽刺又喜感了。
“好啊。”她把头点了点,然后再看了看两个男人的神『色』表情。
许是这夜过得太无聊,她作恶的心忽而泛起,面对墨守生,不动声『色』的将并不明显的矛盾激化--
“其实我现在还画画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我的画放到你的画廊里寄卖,可以吗?”
说完,墨守生的脸容似有一僵,连带陆念琛也是少许错愕怔然。
学生时代的夏以沫,除了做着准艺术家气质的梦之外,还说过,今后要聘自己心爱的男人做她的经纪人,她画画,他帮她卖画,『妇』唱夫随。
这单纯的小心愿,她身边的人都知道的。
后来,后来……
自然因为梦想敌不过现实,对此事也就绝口不提了。
今天她突然提出要把画作放在的墨守生的画廊,请他帮自己寄卖,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
莫不是在宣誓她心爱的人其实是初恋情人么?
见两个男人的俩『色』都变了,夏以沫先是『露』出少许不解,再想明白了似的笑了出来,说,“你们干嘛都这样的表情?”
是谁总笑着说她‘该不会还记着以前的事’?
做人要学会与过去挥手告别,展望未来,不是吗?
绚丽的四重奏翩然而起,陆念琛适时对夏以沫邀舞,她欣然接受,两人暂别了墨守生,携手离开,这尴尬也就随之化解。
舞池中央,最惹眼的永远是即将成婚的那一对。
他带着她优雅的转着圆圈,凝在她娇容上的那双眼,今夜格外的幽深。
“你想说什么?”夏以沫笑着问,表情中渗透出她独有的狡猾。
“我在想,你从何时开始把我们两个人都讨厌上了。”陆念琛的心思,沉得你无法想象。
她对他抱歉的撇撇嘴,再侧眸看了看周遭,好像是在努力回忆,然后说,“唔……大概就是三年前类似的酒会,无意中听到你和守生的对话,那之后吧。”
男人深眸里的光,似乎暗了一瞬。
抓住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夏以沫忙佯作紧张的问,“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他静静的望着她,随之,极尽温柔的笑了出来,“怎么会,那些不过是陈年旧事,就算你讨厌我,最终也还是要嫁给我,不是吗?”
夏以沫笑不出来了,脸容倏的一沉,“可是我会恨你一辈子。”
终于说了真心话。
……
午夜将至,一辆辆豪车驶离酒会大门,夏以沫随着陆念琛亦为其中之一。
车开走的时候,她莫名回首望了一眼,总觉得今夜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当她看到酒会三楼漂亮的『露』台时,醒悟了然,这不就是三年前那场故地。
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整晚,连陆念琛的俊容里,都渗透着点滴讽刺。
合上眸,身旁的男人体贴的问她,“累了吗?”
她不回答,脑子里不自觉的冒出那段不小心的‘际遇’。
类似的时间,相同的地点,两个男人以她之名……
墨守生悲哀的讽刺,说,“你让顾珊来勾引我,就是为了证明给以沫看,这世上的男人都和你没区别?”
陆念琛仍旧笑得那么好看,自来高傲的神情里,藐视了一切,当然也包括眼前他从没有当回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