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阮玲就说了,今天那两父子都不在,大的已经飞国外走了三天,至于小的……
“我们家念琛呀,就遗传了他爸爸的工作狂基因。”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门,她回头跟同样帮手拿了很多东西的夏以沫说,“这几天家里没人,他也不过来陪陪我,生儿子真是没意思,以后等你们结婚了,先生女儿,女儿贴心!”
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迎上来的佣人,人再抬头,就看到她那没意思的儿子端坐在沙发上,没表情的望着自己。
阮玲‘哎呀’了声,“你怎么来了?”
被儿子听到亲妈说他的坏话,好尴尬的!
合起手里的文件,陆念琛笑着说,“我这不是来陪您吃饭么?”
视线移了移,和那只狐狸四目交接的一刹,他再道,“看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夏以沫微微一僵,直接把头低了下去,无言以对。
“你皮痒是不是?”瞪了儿子一眼,阮玲回头拉过她亲自领进门的准媳『妇』,“别理他,成天在公司开会,人都开傻了,晚上罚他不吃饭。”
“我的意思是,今天有人陪您,明天我再来,您这不天天都高兴么?”
“你爸明天就回来了,我稀罕你来呢!”
说着,阮玲就带人往里面走,吩咐下人泡花茶来,兴冲冲的要夏以沫在晚饭前给她画一副肖像画。
经过沙发时,再听陆念琛孩子气的问,“晚上真不给我吃饭?不给我就走了。”
明明感觉他身上带刺,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可为什么他又让人觉得那心情貌似不错?
夏以沫埋着头,不知道为何特别紧张,这就算了,还忍不住要抽出一点点空档去留意某人的细微变化,真是……作孽。
阮玲不耐烦道,“敢不给你饭吃么?不过--”她斜眼过去,心思一转,笑眯眯的说,“你想走的话我也不留,小沫,我们家什么不是很民主吖?”
她就是吃准了准媳『妇』在这里,儿子肯定跑不了!
陆念琛无意外的沉默,等饭!
夏以沫只顾听话的跟着阮玲走,不知道为什么就听懂了她话里蕴含的深意,于是就只有……更不明所以的脸红了。
……
一支炭笔,一张4a大小的纸张,短短三十分钟,夏三小姐成功的讨好了陆家的当家主母。
阮玲是绝对平易近人的类型,加上她十八岁就生了陆念琛,得当的保养让她看上去就三十来岁的模样。
让某只狐狸最为宽心的一点,是她温和爱说笑的『性』格。
婚事不能做主就罢了,若嫁进了门还要被恶婆婆千番刁难,那岂不是悲惨一生?
拿到自己的素描像,阮玲特意跑到儿子面前去炫耀了一番,一口一个‘你没有吧?嫉妒我吧?’,真是要把某人给活活憋死了。
入夜来,家中各处的大灯都被打开,饭厅内,几个家常小炒加上文火慢熬的鱼汤,一顿普通的晚饭准备妥当。
陆家虽然盛名在外,可真到了如此时候,和寻常人家也没什么不同。
这样的简单让夏以沫感到放松,她和陆念琛各自坐在阮玲的左右两侧,童心未泯的长辈洋洋得意的掏出最新款的手机,让佣人给照了一张合照发给老公,才定下心吃饭。
对于此类幼稚的举动,陆家公子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夏以沫颇为意外。
那抹诧『色』被阮玲看出来,就打趣说,“你是不是觉得像我那么可爱的老妈,不会生出那么无聊的儿子?”
罢了,她勒令陆家的九代单传,晚饭后带准媳『妇』去看场电影,要全程手牵手那种,碎碎念的说他连浪漫都不会,也不多跟他爸学学。
夏以沫更加诧异,从小到大,陆伯伯在她心里绝对是不苟言笑的代言人啊……
大抵被说得太厉害,陆念琛终于在沉默里爆发,对母亲正『色』道,“阮女士,请你好好吃饭,还有,我记得爸上一次带你去看电影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至于你的怀疑,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再去做一次多余的亲子鉴定吧?”
“你、你去鉴定过?”再也顾不上什么家教规矩,夏以沫不可思议的问。
没想到他会是那么较真的人!
嗯……不过想想,陆家就得他一个,总是被这样说,可能真的会在心里起疙瘩哦?
说起这件事,阮玲就忍不住拍桌子,“是啊!你瞧他多没劲!平时跟他开个玩笑,竟然小心眼的去悄悄做鉴定。”
“妈,吃饭吧……你表现好一点,我会考虑待会儿带你一起去看电影的。”
就在这场母子斗嘴越演越烈时,暗自观战并且偷着乐的夏以沫,非常悲剧的被鱼刺卡了喉咙……
夏以沫的现世报总是来得特别快。
上次是在慈善晚宴的拍卖会上违心发誓,之后立刻发现陆念琛就在身后坐着。
这一次旁观母子斗嘴,偷着乐都会被鱼刺卡了喉咙,也许她命里天生就被陆家克,还是那句话,上辈子欠下的,这辈子慢慢还吧!
陆念琛最先察觉她不对劲,先是看到这丫头抓起旁边的汤猛灌了一大口,没有把刺咽下去,反倒被烫了嘴,‘哇’的一声狼狈的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