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额娘真的叫他们去了吗?”何华端着一盆滚烫的暖锅放在桌上,疑惑地问着何晓佐,事情也太巧了吧。
“怎么才这么点?”何晓佐嫌弃地看着何华,他是不是藏了很多没拿过来,桌上那么多食材都未放进去,难道是留给那两个人的吗?何晓佐不回答何华的问题,他什么时候那么聪明了?可是很多事情不要那么清楚,对谁都好。否则伤害的只是自己,比如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这才是明泽保身,这个就是承晓佐的特长。
“他们不是还未吃吗?哥,你这些也够了。”何华弱弱地说着,很想现在也离开这里,哥周围的空气都是冷冰冰的,让人喘不过气。害怕和他独处,度日如年。
何晓佐起身,把鸭舌,牛肉都端过来,然后命令何华,把暖锅放在炉子上,一边吃一边暖,这样才有味道,知道他不想和自己独处,给他台阶下,让他有个喘气的空间,也省得两个饿狼回来,怪罪于他。
“去拿瓶酒来。”何晓佐大口地吃着,感觉少了点什么,对着何华说着,心中不免感慨,你何时才能够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懦弱的性格不可取,听皇爷爷说,过几天就会封你为贝勒,到时候可不会像现在悠闲了。官场险恶,你的性格注定你要吃亏,怪不得额娘会担心你,假如你有承晓佐一半的精明,也就够了。
何华退下,飞快地远离这样的空气,其实更怕独处被精明的何晓佐发现自己的伪装。害怕踏入官场,所以不会让人发现自己的才华。整天埋头藏于美食之间,不是一件乐趣吗?哥的眼神好恐怖,能够看穿人的心里想法。再待下去,恐怕自己什么都会不自觉地说出来,那自己多年的伪装不是白费了吗?
为了这个秘密被那个何雷欺诈了多少年?一句话就得不管天有多黑,路由多远,都得帮他做美食。可不能这样徒劳无功,等到时机对的时候,会慢慢地还给那个何雷。让你懂得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屋内的何晓佐自顾自地吃着,原来这个季节吃暖锅真的是别有滋味,华的切工真的不错,居然可以把嫩牛肉切成如此地薄片,在滚烫的锅内一烫,马上变成卷曲的一团,沾上华秘制的酱料,酱料的味道与牛肉的味道相融合,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腥味。
尝了个鸭舌,承晓佐的最爱,不知道在暖锅中的味道如何?抱着试试的心态,烫了二个,软骨脆脆的,肉也蛮多的,真的好吃。以前经常嫌弃承晓佐吃这个垃圾食物,原来小食物有大口味。
不知道不觉地把一盘鸭舌,一盘牛肉吃光了,拿起切成一片片的黄瓜,起身准备走,额娘的唠叨真的好久,两个人那么久还未回来。华弟的酒,看是自己不走,他不会回来了,天色渐渐变暗,今夜难道真的要去那个女人房内吗?
好爽口的黄瓜,刚才吃得有点多,吃这个正好解去口中的腻味。顺手多拿了几块黄瓜,不曾知道,原来生黄瓜也是如此的美味。华弟真的是想得周到,知道一群馋鬼吃多了,肯定会胃里不舒服。
“哥,你吃完了?”何磊恨得牙痒痒地看着悠闲地吃着黄瓜的人,额娘的唠叨越来越长了。本该在屋内的何华怎么不在,难道被眼前的人使计调去哪里了?现在极度怀疑他骗自己和承晓佐去额娘那。
“吃完了,华弟拿瓶酒还未回来。先走了,天色渐晚,你们慢慢品味美食。华弟的手艺比以前更好了。”何晓佐夸人也面无表情,淡然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承晓佐莫名地看了眼何晓佐,然后和何雷一起奔向屋内,看着暖锅内空荡荡的,旁边唯独留下的只是几个蔬菜,还有几个牛蛙,和几个小小的鱼丸。
“天啊,何晓佐你是猪啊。”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仰天叫着,只是何晓佐早已经离去,这个症状或许早就在他意料之内。紧着着两个人开始抢夺食物,仅存的荤腥不可放过,埋头苦战着看谁的手快,吃东西速度快。
何晓佐走到沁雪阁附近,犹豫着要不要入内,额娘或许说得对,自己无法给她爱,也不要让她在将军府连个丫鬟都不如,没有任何的地位。娶了她,就给她一切表面上的虚荣吧。虽然对于她是在反感,她的眼泪让人觉得很虚假。
池塘内的荷花如此地婀娜多姿地绽放着,摇曳在空中,不时有蜻蜓在上面停顿。屋内的人在做什么?昨日她的冷静让自己觉得恐惧,烛光照耀着屋内的一切,看着屋内的人儿仿佛在绣着什么东西,是如此的用心。
迈出脚步,在窗口注视着她,蜀锦月白衫襦配水红花笼裙,红花的裙摆展开,这么晚了穿得如此动人,是为了谁?脑海里浮现的是紫苑的身影,曾经和她的每次见面,她都是精心打扮,然后等着自己的一句夸奖,那她呢?是为了等待谁的到来?
曾经看见她拿着一块玉佩,默默地注视着,然后忍不住地流泪,眼中的哀伤是在思念着谁?她,到底为了什么目的靠近自己?又为了什么答应这场有点荒谬的婚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今让人看来觉得有点害怕。
推开房门,走进屋内拿起莫离手中所秀之物,朵朵兰花如此地精致,看不出这样的女子,会绣出如此美妙的图案。
被抢去手中的丝面,抬头望向何晓佐,惊讶地看着他,一身白衫的他,在烛光下更显得脸上的菱角分明。
“贝勒爷?你怎会在这里?”莫离疑惑地看着何晓佐,难道莫离又做错事情了?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所绣的丝面,让莫离的心紧皱着,不住后面又要什么事情发生。
对于何晓佐,莫离想爱不敢爱,想靠近不敢靠近,面无表情的他,根本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紧皱的眉头看着那些兰花,难道莫离绣错了吗?
“本贝勒爷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这里好像是你我的新房。”何晓佐冷冰冰地说着,难道进你的房不是你最乐意的事情吗?假如你不曾咋额娘面前说过什么,额娘就不会说这些话语,如今又装作不知道。
“没有没有,莫离没这个意思。只是贝勒爷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而不是在这里。”莫离淡淡地说着,这些都是事实,只是他的突然到来自己不曾想到。额娘的话语在脑海里飘着,自己是否要改口叫“夫君”呢?
“没想到你的刺绣蛮好的,这个用来做什么?”何晓佐继续自顾自地问着,每句话都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
“用来做香囊。”莫离回答道,不懂得贝勒爷今日怎么回事,会关心起这些琐碎事情,天色已经很黑了,他难道还不走吗?难道他是额娘叫过来的?额娘所托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到来?莫离真的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何晓佐不再说话,两个人僵持在那,何晓佐心中想的是,如何开口今夜在这里度过。不想给她任何的希望,可是自己的留下,会让她的心燃起希望的火苗吗?难道这些都是额娘的一手安排?莫非眼前的人也深知?
“贝勒爷,天色已经变黑,明日还有早朝,快去休息吧。”莫离受不了先开口说道,这样的气氛实在是让莫离不知如何换是好。
“今日就在这休息。”本来何晓佐不知如何开口,正好可以接下去。她那么着急把自己赶走,是在等待谁?难道她这个的一个丑丫头,也有心上人?忆起新婚之夜,当自己误把她当做紫苑的时候,看见她的眼角流下的两行泪。莫非是因为自己侵占了她的身体,无法保全清白之身,所以才流泪。而不是自己叫着紫苑的名字,让她伤心?
本来决定自己睡在榻上的何晓佐,想起那些事情,心中的怒火无名地上升,她如今是自己的妻,行使自己妻子的义务是应该的。她既然心中想的是别人,对于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怎会留情?
虽说自己不爱她,可是有哪个男人可以受得了无形之中被冠上一个绿帽子?男人的尊严也不许何晓佐纵容眼前的人,虚伪的女人,往后的日子会让你过得痛不欲生。让你懂得什么是以夫为天的道理。
莫离抬头,懵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贝勒爷说,今夜留在自己的房中过夜,自己听错了吗?额娘到底说了什么话,使得贝勒爷愿意留在这里?不曾想过额娘能够说动他来到自己的房中。
人留在这里,那贝勒爷你的心呢?你的心是否会留在这里呢?还是你的心早已经死了,早就忘记了如何去爱。莫离只是个丫鬟,你的爱怎会得到?额娘真的是高估莫离了,一无是处的莫离,怎会让贝勒爷爱上自己?
“那莫离睡在榻上,贝勒爷睡在床上吧。”不自觉的话语从莫离口中说出,两眼没有因为他的留下而露出欣喜的眼神,说出一句想让莫离自己都想撞墙的话语。日思夜想想和他同床同枕,可是如今自己却把这个机会送出去。
“今日你我同睡,你是我的妻子,该尽的义务还是要行使的。不管你心中想的是谁,你从现在开始记住,你一日为本贝勒的妻子,就不许心中有别人。不能抱怨说什么,本贝勒不爱你,所以你要一直红墙出墙。犯七出之一,本贝勒会让你过得生不如死。不会那么便宜你,休了你。休了你,只会如你愿,离开找寻你心中的爱。”何晓佐两指掐着莫离的下巴,警告地说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字字句句莫离印入脑海里,原来贝勒爷认为自己心中有别人。七出,莫离怎会犯?全心全意地爱着你,心中怎会容纳别人?
天色越来越黑,莫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眼前的男人,安心地看着书,早就忘记自己的存在,偷偷地伸了懒腰,平日这个时候莫离早已躺在床上,与周公正在下棋了,可是今日却不得不等待眼前的人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