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切忌,不曾忘记。”偷偷地擦干眼泪的莫离,偷偷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何晓佐,心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心中呐喊,“额娘,你交给莫离的事情,如何是好?莫离真的做不到。贝勒爷的爱,莫离岂敢奢望?难道莫离做得不够好吗?你交代莫离要改口叫夫君,可是口上的改变有何用?贝勒爷心中根本不承认自己的地位。额娘,你难道对莫离有如此多的信心吗?莫离何德何能?”
“父亲,莫离真的后悔了,不该嫁给贝勒爷。”莫离心中默默地说着,当日父亲的警告在耳边回旋着。当日怀着一丝的希望,如今早就在几日的新婚生活中磨灭。
悄然入梦的何晓佐,皱着眉头,脑海里飘着的都是紫苑的身影,当日残酷离去的背影,唇间,不由自主地发出:“紫苑,为何你要如此待何晓佐?”
重新穿上衣物的莫离,放轻自己的步伐,离开床榻。曾经多么希望他的到来,今天却是自己离开他的身旁,他的气息,他的容貌不曾改变。只是自己的心累了,熟悉的气息让冰冷的心再次遭受心碎。
他连梦中叫着的依然是紫苑小姐的名字,曾经他到底有多爱她呢?紫苑小姐给他的伤,难道都无法抹去他心中的爱恋吗?
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怒放的桃花,花瓣随风一片片地掉下来,犹如吓着花瓣雨,淅沥沥地让人仿佛进入仙境,不自由地拿起一旁的簪子,泪滴落下,白色的玉簪上血迹更鲜明,每当难受的时候,莫离都会看着这个簪子。
床上的何晓佐早在莫离起身默默地穿衣那刻就醒来,隔着纱帐看见她拿着一个簪子,默默地哭泣流泪,难道与本贝勒同床让你那么不愿吗?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方才那个在自己身下还是情欲满满的人,如今却是这般景象,好虚伪的女人。你到到底心中埋藏着什么秘密,让你如今不愿见我?那又何必答应嫁给我呢?准福晋的位子,让多少女人迷失了方向,你也是这般吧。
掀开被子,起身大步走向莫离坐在的地方,夺去她手中的簪子,无情地仍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说着,“大半夜不入睡,看着情人送的簪子,难道方才的那个等着本贝勒宠幸的人不是你吗?”
被拿去玉簪的莫离,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抬头看着何晓佐,他刚才说什么?莫离怎么一句也不懂得?难道你起身时为了再次伤害我吗?心早已经七零八落了,何必再来伤害?心痛得麻木不仁,没有任何的知觉。
“贝勒爷,怎会起身?”不落痕迹地擦干眼泪,轻声细语地问着眼前的人,言语之间没有更多的情感。原本开朗的性格已经悄悄地远离,留下的只是一个木偶娃娃,没有任何的思维,随着何晓佐的摆弄而变化。
“不起身,怎会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心中想的是他人?”何晓佐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好镇定的表情,仿佛方才的那个不是她。
“夜深了,贝勒爷可以去休息了。”不看眼前的人的眼睛,害怕眼泪流出,倔强地望着窗外。如果不是你梦中叫着紫苑小姐的芳名,莫离怎会起身?方才的侮辱还不够吗?贝勒爷,你到底想要莫离如何?
“好一句夜深了,贝勒爷可以去休息了。我不止是贝勒爷,更是你的夫君。自从新婚之夜到如今,你不曾叫过。难道你心中的才是你的夫君吗?给我记住,以后必须叫我为夫君。你怎舍得让为夫一个人入睡?”何晓佐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莫离。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是何晓佐办不到的,你也是。一只手把莫离转向自己,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莫离害怕地往后退,贝勒爷现在好可怕,他到底要做什么。笑容是那么地好看,可是却让人胆颤心惊,心中的恐慌蔓延。叫他夫君,是自己的梦想,可是为什么一点感觉不到快乐?这个词语,在梦中自己无数次地呐喊。他的眼神中传来危险的气息,他到底要做什么。莫离躲在角落,看着眼前的人。
全身颤抖着,好不容易从嘴边发出声音,却不知道这句话,却是带给自己无尽的苦难的开始,让莫离后怕。
“贝勒爷,你想做什么?”眼眶中的泪滴在转动着,不争气地掉下来,心中的恐惧慢慢加深,这样的贝勒爷真的好可怕,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方才说过,叫我夫君,那么短时间就忘记了?”何晓佐的笑容在漆黑的晚上,更显得恐怖,桌上的蜡烛燃烧着,浇灭着一个人最后的希望。
“夫君,你可以去休息了。”莫离害怕地哭泣着,看着眼前的人,希望他赶快离开。心中无数次地呐喊,额娘,你可知如今的贝勒爷要做什么事情吗?那天使般的笑容,却感觉会让自己掉进无尽黑暗的漩涡。
默默地抓起被子,躲在角落,独自哭泣,莫离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贝勒爷要如此对待自己?身心折磨的痛楚,让莫离存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记住,别挑战我的耐性。以后再犯,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轻饶。”何晓佐看着躲在角落的人,嫌弃地看了一眼,对于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不觉得有一点点地愧疚。她刚才的神情和叫声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事过之后,表现得如此的委屈,做给谁看呢?女人难道床上一个样,床下又变样了吗?每个女人都紫苑都是一路货色。
莫离躲在角落不应答,挑战你的极限,莫离何时挑战你的极限了?向来都是贝勒爷你想怎样,就怎样。莫离哪敢对你恶意相向,今夜的一切犹如噩梦。你的到来只是带给莫离无尽地伤害。
二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个晚上,一个坐在一旁喝茶看书,一个躲在角落默默地哭泣。天开始渐渐地亮起,一夜未睡的何晓佐,伸了伸懒腰。起身大步离开,这个他不想多看一眼的地方,昨夜只是额娘的说法,来到这里罢了。
一手端着热水的小如准备去叫醒房内的少奶奶,不料碰见正从沁雪阁出来的何晓佐,一盆热水全部倒在何晓佐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贝勒爷。”小如跪地求饶,怎么会想到低头走路遇见贝勒爷从少奶奶的房中走出。自从伺候少奶奶到如今不曾看见贝勒爷在那里过夜过。今日却闯祸,遇到传说中冷血的贝勒爷。
“无碍。”何晓佐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一个如此粗心的丫鬟,在将军府是不可能出现的,难道是新来的?
“谢谢贝勒爷。”小如偷偷地抬头,看着这个冷冰冰的贝勒爷,其实他也不是很难相处啊,今日之事他没发火。
“你是新来的?为何不曾见过你?”何晓佐看着跪着的人的脸蛋,记忆里找不到她的面容,将军府的丫鬟,自己应该都见过。记忆力超好的何晓佐,只要见过的人,不会忘记。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
“奴婢叫小如,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小如弱弱地说着,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何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还是乖乖地回答。
“何时来的将军府?起身回答,不必这样跪着。”何晓佐放柔声音,不知为何对她会这样,那种无辜愧疚的申请,让他舍不得去责骂她。脑海里飘过的同样是一张脸孔,可是她却让自己不愿多看一眼,更别提什么好言相对。
“小如来将军府一年了,前段时候一直在厨房帮忙,所以贝勒爷可能尚未见过小如。”知道贝勒爷问这个问题可能是未见过自己,所以这般解释。微微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菱角分明,微微上扬的弧度,让人感觉好舒服,他的笑容让人感到一阵温馨,感觉不到他是主子,而她也不是个丫鬟。
“你去忙吧,少奶奶已经醒了。”当何晓佐说起莫离的时候,言语又变得冰冷,她也是个丫鬟出生,何必让人伺候,显得自己过于较贵。
当记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时候,小如连忙准备离开,准备洗脸水,可是却被一个声音叫住,“等等,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不必做,让她自己来。”
“可是,那是小如的本职啊。贝勒爷,请不要辞退小如,小如知错了。家中还有一个幼弟要养活,全家都靠小如啊。”小如跪下,留着泪请求何晓佐不要让她离开。深知刚才自己的鲁莽,把贝勒爷激怒了。
“你起来,本贝勒何时说要辞退你?只是让你以后别伺候少奶奶。以后所有的事情,她自己去做。你回到原来的地方做事情,没有辞退你的意思。”何晓佐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份工作对她那么重要吗?小小的肩膀扛起一个家的重任。弱不禁风的外表,经受了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