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贵军入驻安央郡。”穆辰苍神色如常,右拳横胸行了一道标准军礼。
“以后时日,还需将军多多照拂。”岳魁回礼,极为客气。
龚利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变化,他心里十分紧张。这俩人明显是互看不爽,必定要分出个高低,不仅是他们,双方大军恐怕同样水火难容。
龚利只觉一阵头大,三十六军在安央郡驻防数十年,早已得当地民心,这点十五军无法相提并论。
但十五军号称铁军,整个帝国无人不知这支军队威名,双方注定是场针尖对麦芒的博弈。
三十六军驻地在西镇边缘,距离郡城主要地段有一定距离。原本龚利打算让天骁营驻扎在东镇,将两军隔开可以避免冲突。谁知天骁营人数如此之多,原称不足五千人马,结果却来了万人。
龚利别无他法,只能让天骁营驻扎在西镇,西镇营地足以容纳七八万人,故此营房空余了许多。
岳魁率领天骁营进入西镇,西镇大多数是些经营店面,民房相对较少,百姓们大多数集中在东镇南镇。军营设立在此,也是因为某些缘由。西镇关外有非常大的开阔地,适合跑马练兵,再者远离民区,以免军士操练扰其安宁。
天骁营距离守军营地不足百米,相隔非常之近。岳魁下了铁令,谁若踏足守军营盘,必严惩不贷。守军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无人敢来打搅天骁营。无可厚非,肯定是穆辰苍下了同样的命令。
时光匆匆岁月如歌,不知不觉中一个月已过。这段时间,岳魁除了每日操练兵马,就是沉下心来修习《雁云七十二式》。
这门枪法灵动飘逸,招式如云一般飘渺无常难以捉摸,却又包含高天大雁的灵巧,表面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暗藏杀机。不像寻常刚猛霸道的枪法,招式大开大合横扫纵劈。《雁云七十二式》更加讲究以巧破敌,最大程度节省元力,专寻对方破绽施以致命一击,不变应万变后发制人。
《雁云七十二式》分为四层,除去最后十二式,前段每二十式为一层。
分别是大雁巡回、万羽归林、飞雁腾云,以及最后一层拨云见日。
第一层大雁巡回卸力消势,枪势如巡回大雁迂回折返,打消敌方攻势同时转化元力借力打力。
岳魁修习至第八式,磨拳擦掌欲欲跃试,找来班宏与他切磋。班宏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双板斧始终无法近岳魁身,手中血尖枪如同长了眼睛,每次都以不同形势化解班宏攻击。
岳魁没有动用元力,全凭技法与班宏对攻。如今他能做到消势,却很难做到借力打力,整个过程处于被动防守。
两人打了近三百回合,兵器相交火星子溅了一地。
最终,班宏将板斧扔在一旁累瘫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什么也不打了。
反观岳魁只是略微出了点细汗胸口稍有起伏,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一直以来,岳魁凭着从战场上磨练出的杀招对敌,枪无章法全靠本能反应。
在战场上讲究一招致命,但对于修行者而言,一味地进攻漏洞百出,很容易让人抓到弱点。冼御铭也曾说过,岳魁枪势凌厉一往无前,只知进攻不知退守。
岳魁坚信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但现在他发现大错特错。眼前班宏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班宏与他有些不同,从小磨练武艺,算不得拳无章法式无起源。
可即便如此,班宏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依旧被岳魁逐式化解。
“不打了,不打了。娘的,根本靠近不了。”班宏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郁闷,他的三板斧势大力沉如开山之势。结果在岳魁手中,轻轻转动枪尖便能将他招式破解,随着时间推移,班宏愈发觉得无力,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那种感觉极其难受。
“班宏,你的武艺不曾见涨啊。”岳魁收起血尖枪,班宏依旧是那三板斧,只要扛过他前面几次难以招架的攻击,后面不论他如何攻来,都显得苍白无力。
“武艺是靠磨练的,没打仗俺没人砍。”班宏有些不服气,若是在战场厮杀一段时日,他绝不止此。
“果然你还是喜欢砍人…”岳魁摇摇头,这家伙完全是个愣种,上了战场就是人形绞肉机。以往战事中,班宏绝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许多苏氏王朝军人对这个彪形大汉畏惧到了极点。
十五军弟兄称班宏为“血人”,这家伙上了战场绝对看不到其他颜色,全身皆被鲜血覆盖,就连发丝都被鲜血浸泡着。配合上一双杀红眼的虎目,无人不惧。
论厮杀力,岳魁自愧不如,班宏仿佛没有知觉,越杀越亢奋。蔡圳楼旭两人早就想把班宏挖过去,此人在战场上的表现令他们心惊,是一位难得虎将。
不过班宏生性憨厚,他认定跟了岳魁,就不会心生他意。
忠义、悍勇、五大三粗等词在班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这位铁血汉子,岳魁也是打心底喜爱,早把他当成了生死兄弟。有几次岳魁深陷险境,班宏单枪匹马一人杀出了逃生血路,负了几次极为严重的伤,有一次差点没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