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起身离开藤椅,走到他的旁边,这才看清他在皱眉,而且是皱得很紧的那种,他在忍,他在忍痛。
“燕北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过了好久好久,燕北凊才缓过劲来,他一双眼已经变得通红,这一眼看得我心慌。
一旁的门窗已经被这狂风吹得来回摇晃,燕北凊的上半身都是『裸』着的,这样下去他怕是会感冒的。
我将悬挂在一旁的衣服给他取了下来,然后披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却将这衣服给推开了。
“我没事,你走吧,你既然不爱我,那就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神,我之前说会与你纠缠不休其实是在骗你的,你不用怕,我不会那样对你。”
燕北凊,你这个笨蛋,我爱你啊,我爱你的,我这辈子唯一爱过并且会一直爱下去的人就只有你啊,燕北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告诉你我爱你,对不起!
我的内心在疯狂的嘶吼着,但是我却一个字都不能告诉他,我悠悠的起了身,不敢再回头看他,我有预感明天在王府将会有大事发生,但愿我能护得下我最爱的人,但愿我可以死前不留遗憾。
“燕北凊,不要相信龙施漓,她不爱你。”
我离开这里不久天空便猛然下起了雷阵雨,这场大雨终于是落了下来,这雨被狂风吹得四处飘洒,饶是我避着走,可是雨水还是一直往我身上打过来,其实我避什么呢,身上本来就全湿了的。
当我走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一个猛然的拉力将我往后拉了回去。
这人力气很大,抱住我之后便没再撒开,“你刚刚说让我不要相信龙施漓,那么是不是代表我要信你,你说她不爱我,那是不是你爱我?”
他这个傻子衣服都不穿就这样出来追我,我再狠心也没法在这种时候说出决绝的话来了,“燕北凊,你真是个傻子。”
“在这里吹冷风,你们两个是傻了吗?”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玉衡会撑着伞出来,他推着轮椅就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是我却觉得他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悲伤。
等我和燕北凊还有玉衡回了卧房之后,燕北凊找了一套他自己的干净衣裳给我。
“你先穿吧,我不冷。”
“要我帮你换吗?”
这个人怎么在玉衡面前都这般毫无遮拦的『乱』说话,再说了我这还没同他说什么承诺之言呢,他就这般胡说了,我只好拿着衣服立刻去了里面换衣服。
燕北凊的衣服一直都是用顶好的熏香熏过的,我闻了闻这里面还夹杂了一些燕北凊本身的味道,等我脱下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夹在里面的信湿了。
换好衣服后才发现这衣服实在是有些大的下人了,我只好将衣袖裤管全卷了起来。
等我出去后,燕北凊和玉衡都带着不寻常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随后燕北凊才拿了衣裳进内屋去。
因为身上全湿了的关系,所以我在里面的时候将头发给放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同玉衡呆在一处会这般尴尬,我竟然对着他没法自然起来。
“我很担心你,原本回了一趟府邸给你拿了一些『药』,怎么你就『乱』跑了起来,不过你和燕北凊发生了什么?”
玉衡的话问的很直接,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发生什么,只是我同他好像没办法彻底分开,对了,他刚刚突然头疼欲裂,我很担心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药』,我怀疑,我怀疑。”
“你怀疑是龙施漓下的『药』对不对?”
如今玉衡已经很了解我了,我没说出口的话他都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他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怕是燕北凊都不能如此的了解我了。
我点了点头,“之前我为了保命骗龙施漓给你下了毒,我怕她会为了报复我,给燕北凊下『药』。”
“你们在说什么?”我没能等到玉衡的回答,燕北凊已经穿戴好从里屋出来了,他的头发同我一般散开着,而且他穿的正是当年我送他的那件青衣。
玉衡笑道,“没什么,北凊,这明日的大婚你准备怎么办?”
这件事是无法更改的了,燕北凊要娶龙施漓怕是也有自己的打量。
“明日戍王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便会以杀人凶手嫌疑一事将施漓扣押,这是目前对她最好的结局。”
“这样最好,只是龙施烟怕是会留有后招,一旦施漓这边失手,我怕她会动北溪的孩子。”
“北溪的孩子?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燕北凊之所以非娶龙施漓不可为的就是戍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上其他女子过。
玉衡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全告诉了燕北凊,而燕北凊知道后却是暗暗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我之前说龙施烟是幕后之人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呢,还有你们两个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却半个字都没和我透『露』过,你们还真是瞒的我好苦啊!”
要是早知道燕北凊对她们有所防范,我犯得着费尽心机的想法子吗,而且我还为燕北凊不相信我这件事情郁闷了许久,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把我当白痴!
见我动气,玉衡却帮着燕北凊解释了起来,“之前你被人跟踪了,所以你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几乎就是在别人的监视下进行的,所以北凊才装作不信你的样子,至于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些事原本就是想着不让你牵涉其中,只是我们想不到的是你有这本事能查到这么多。”
这玉衡真是会挑好听的话说,不过他这么一番解释下来,倒是也让我宽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