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蕤到底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玉衡对她的态度又实在有够差的,所以她的眼眶一下发红起来,随后什么都没说就掩面而泣跑了出去。
啧啧啧,这男人嘴巴要是恶毒起来,比女人还要狠上几分呢!
见霏蕤出去了,玉衡又重新催赶起我来,“怎么还不走?”
“好,我走,我走行了吧!”我往门口处走去,然后把这大门一关,转而又走了回去。
玉衡见我重新回来,一脸懵『逼』,“你!”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还是霏蕤那种小姑娘啊,你假装凶狠的说上两句,我就会受不了逃走,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说了,你这命还是我给救回来的呢!”
我绝对没有要在他面前邀功的意思,只是我知道我这话说出去才有可能堵得住玉衡那张嘴。
果然,玉衡没有再赶我走了,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是成功的让我又生气起来。
“南鸢,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没用的样子,你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帮我找到那拂觞草,可是我现在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成了一个可以抓拐杖的残废罢了。”
“玉衡!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自己就是大夫,难道你不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吗!别说是这么几天,就是一两年的功夫你也得忍耐,你做什么要这么着急,时间不是还很多的吗?”
我不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从前他坐在这轮椅上的时候半分沮丧都没看出来,可是现在有了恢复的机会到萎靡不振了,还真是无语了!
“你错了,时间不多了,我想尽快好起来,我必须尽快好起来!”
玉衡的这句话成功让我起了疑心,可是后来我无论怎么问,他都没有再透『露』半个字。
我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只好换了一个话题,“你准备怎么处理霏蕤郡主的事情?她很喜欢你,而且是很喜欢的那种,我猜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坠入深潭的时候,她也跟着跳下去了,只不过被和扇给拉回来了。”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就像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一样。”
玉衡的话让我心里漏跳了一拍,虽然我知道他对我的情义,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明显的直白的说出喜欢我这三个字,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好了,瞧你胆小的,我又没说要你怎么样,你快回去吧,夜深了。”
“好。你也早点睡。”说完我便快速的离开玉衡的房间,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和扇。
看来她是早知道我会去看玉衡,所以现在在这半道上等着我的,不过她要告诉我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没打算理睬她。
在我马上要消失在她视线中的时候,她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知道自己的夫君死了,就立刻给自己的孩子找后爹了,不过我相信玉衡很乐意当这个便宜老爹。”
燕北凊之前托冷泗给我带过信,他告诉我万万不可相信外面的流言,我相信燕北凊是已经完成他所有在莫城的事情,如今假死脱身了。
“关你屁事,和扇,我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要一再的挑战我的极限,虽然这是凉都,但不代表我会容忍你的行径。”
和扇说,“看来你不信,莫城来了一位你们的熟人,他现在就在宫中,你去问冷泗或者澈贵妃,他们自然会告诉你,等你见到他自然什么都信了,燕北凊是被叛贼立信和龙施烟杀死的,燕子拓这太子如今也半死不活的,至于羌国的皇帝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如今整个羌国岌岌可危,任谁都可以咬上一口。”
“一派胡言!立信早死了,他怎么可能和龙施烟一起杀死燕北凊,你这个谎言太拙劣了,我一个字都不信!”
明明我是不信和扇说的话的,可是她说完这番话后就自顾自的离去了,而我的心神果然因为她的这番话弄得安宁不得。
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后,我越想越不对,和扇一定是在骗我,燕北凊绝对不可能出事,我等不到明天,我今天就要知道真相!
冷泗和老嫪的房间在我的对面,我直直的冲着他们的房间而去,随后大力的敲打着他们的房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这扰人清梦啊!”冷泗打着哈欠打开了房门,见到是我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南鸢,怎么了,是不是要吃什么,我麻溜的帮你去准备,都说这孕『妇』半夜喜食。”
“我问你,燕北凊是不是出事了?”
“谁,谁说的啊,燕北凊好得很,他哪里会出事,是谁告诉你的?”
冷泗的神情不对劲,很不对劲!
“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带我去见一个人,是不是有人从莫城过来了,你带我去见他!”
我此刻满脑子想的全是来莫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有见到他我才能断定这件事情的真伪!
冷泗静默了一会儿,而此时从里屋出来的老嫪却叹了一口去,“冷泗,带她去吧,她总得知道真相的,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
“好,你跟我走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你绝对不可以动气,你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的孩子着想。”冷泗的话让我心里的希冀又少了几分。
天空一直在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而我全然没了撑伞的力气,我有些害怕,我害怕等会见到的那个人会说出让我无法承受的话语来,而我现在也明白玉衡为什么会说时间不多了这句话,他早就知道燕北凊出事了,所以他得好起来,然后才能赶往莫城去一查真假。
好在我没有因为害怕而退缩前行的脚步,甚至我还想了一种可能,这来的人会不会是燕北凊假扮的,因为知道百里七夜也在凉都,所以他没办法同玉衡他们相认。
冷泗带着我走了十来分钟,然后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宫殿前停了下来,他同看门的侍卫说了几句话,随后那侍卫便打开宫门,让我和冷泗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