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拽着他妈出门，周婶扭头回来：“六姨，这孩子常年在外不省事，您别往心里去。”

外面天色灰蒙蒙，等他们走远，我心神不宁的站到门口。看着苏杭家的房子屁股，琢磨着这事里还有谁在搞鬼？

前排后排住的乡亲，谁不清楚谁的性格？土农台巴。

要说这周婶，算不上泼辣，也与温柔贤淑不沾边，尤其是她当家做主了几十年，苏杭是在她扫把下长大的乖乖儿，周婶的性格怎么能说改就改？被苏杭一拽就乖乖回去？

这不科学！

“小菲，出啥事了？”刘姨走到我旁边，说外面寒气重让我进屋。我抓了一把北风，拿到?尖闻了闻：“周婶今天太听苏杭的话了，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能这么说，苏杭已经长大了，研究生毕业也工作了，说不定周姐让出了家里的权柄呢？”

“扯淡。”

我不屑的呼声把刘姨吓了一跳。看着天上零星的繁星，“这不是周婶转变的原因，苏杭再有本事，还是周婶的儿子。她不可能因此转性！”就像我妈，我再怎么变，还是她的宝贝女人，外在的东西在母子、母女间不值钱。

“还有周婶很迷信，苏杭得罪我这个小神婆，她能不呵斥周航几句？但她没有。其次。这关乎到苏杭的人生大事，强势的母亲能随着苏杭的意？”收回看苏杭家房子的目光，我搓着冰冷的手进屋，“刘姨。刚才拜神的时候，周婶有没有特殊的举止？”

“挺正常的。”

刘姨想了想，“上过香，磕过头，但是没烧纸，这算不算？”

“谢谢刘姨了，您回去收拾一下，今晚过来跟我睡呗。”

打发刘姨回去洗澡，我摸进放神像的厢房。

屋里亮着两根蜡烛，照在神像和沾满红尘的幔布上，依旧透着神秘气息。

站在神桌前，盯着神像的眼睛注视几秒，一具神像的脸内好似藏了一张人脸，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是谁？

我拿了一炷香。在桌上敲了几下，“出来。”

寂静神秘的神坛没有反应，我嘿嘿笑着说：“不出来以后就没香火咯。”

蜡烛摇曳几下，火光跟着摇了摇，拿着书卷，病怏怏的书生走出来，对我行礼说：“六姨，你有何事？”

几位祖灵是祖宗留下的气息形成，并非是祖宗本身，而我是六房正儿八经的当家，比这种祖灵的身份还高一丝，给我行礼也是应该的。不过他们终究是祖宗化身，我赶紧学着他的样子回礼，“两件事，第一，你们怎么在这？第二。刚上香的周婶有什么问题？”

“祖灵不能出祠堂，不过你太奶奶生前设了一个法，让我们能巡视苏家台，进出的地方就是你家。”书生瞟了一神像，“今天轮到我值班，运气不错，还受了半炷香火。那苏周氏并不是诚心拜神，所以只得了半炷香。”

“老祖宗，我问的是她有什么问题？”

“有人就有纷争，纷争就是红尘。”书生摇头晃脑的钻进神像，“滚滚红尘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六姨，请！”

老家伙！

我暗骂着也没有强求，不过他的暗示我明白了，纷争代表着麻烦，有麻烦要来找姑娘了。

“啊……”

老妈在房里看韩剧，突然一声大叫，我赶紧跑过去，她抱着遥控器缩在床头，指着电视机瑟瑟发抖。

我跑到房子四处瞅了几眼，目光落到电视上，感觉屏幕外还有阴气残留，禁不住抖了抖，“怎么了？”

“刚……刚……看电视看得好好的，有个十岁左右的男童从电视里爬出来，也就眨眼的功夫，它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