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落笔提上词牌《鹊桥仙》,写完之后,他把毛笔放回了笔架,把纸张递给了李云瀚。
“拿去吧,这首词完全可以拿得出手。”
李云瀚接过了纸张,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么快?你不会糊弄我吧。”
“你虽然不会作诗词,可能也分不出好坏,但总归是能看得懂吧。”
见晏安这般说,李云瀚把目光看向了诗句,读了一遍之后,虽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觉得这词似乎不错,拿出去不会让人笑话。
他吹了吹墨迹,等到干了之后,这才把纸张折好,放进了长袖之中。
“我的事情完了,再来说说你和我姐姐的事情吧。怎么你们还分府别住,前几天你在我家,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放没放在心上?”
李云瀚的这番质问,有些外强中干,或许是刚刚拿了晏安的诗词,觉得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顺其自然吧,会有难么一天的。回去之后,要是王爷王妃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晏安说完,把目光看向了李云瀚放着诗词的衣袖,嘴角含笑。
“我当然知道怎么说,不过这种事情你们最好抓紧,拖得久了,一旦我父王不高兴,到时候事情可就由不得你们了,好自为之。”
李云瀚说完之后,就起身告辞离开,没留在晏家吃午食。
虽然李云瀚的这番近乎提醒的质问,晏安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实际上他已经觉察到了王府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他和李云澜的分府别住,短时间内还可用他身体有恙来搪塞。但恭王寿宴上,他的现身,在某种程度上,就让之前的借口不成立了。
现在想起来,这有点儿像是王府那边的故意安排,目的就是让他不能用身体有恙继续与李云澜分府别住,这多半是恭王的手笔。
想到这里,晏安忽然觉得,恭王真是老谋深算,直到现在他才想明白这一点。
不过问题又绕回来了,恭王为何就非得让李云澜的婚事坐实,而且还有给李云瀚找了一个清流寒门的女子做正妻?
晏安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彼此之间又勾勾画画,原本遮着真相的迷雾,似乎淡了一些。
“恭王的举动,似乎是在削弱恭王府势力未来的发展,无论是冯家还是晏家,将来或者说短时间内,对恭王府的一脉实力的增长,都起不到多大作用。
若这就是恭王的目的,那他为何又这么做?他身为第五代恭王,身份尊崇,还有谁能够让他心存顾忌?”
想到这里,一些问题的答案,似乎清晰起来,晏安面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才低声笑了一下。
恭王对一双儿女婚事的安排,其背后的原因,晏安也算是在不经意之间,猜到了一些,但终归只是猜测,他还有些不敢确定,之后就是找个机会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思来想去,唯一能够给他解答疑惑的,也就是李云澜了,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李云瀚,他都不能去询问,旁敲侧击都不成。
李云澜这些日子的改变,应当不是无缘由的,晏安确信,她应该是知道了些事情,去找她询问,应当能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