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夫子们,多多少少都上了年纪,尽管南山并不高,但他们爬上来之后,还是感觉到了疲累,此时都在凉亭里,坐着休憩。
夫子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或是摆出棋盘,进行对弈,或是吟诗诵典,探讨着学问上的事情。
晏安到了山顶之后,一一跟着各位夫子们见了礼。
夫子们倒也客气,虽然对这位秋闱之中,考了第七名的学生,没多少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这个学生救了恭王,后来成为了恭王女婿,但也都回以和善的笑容。
这里的夫子们,大多都是通过了会试的人,也有一些是金榜题名之人,只是后来仕途不顺,或是辞官,或是被罢官,纷纷选择归隐,来书院做了先生。
这里都是一群老夫子,晏安在这里,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看这里只有零星几个书院的学生就知道,这一块区域,可不是学生们该待的地方。
“晏安,你可莫要走,这里有好几位可都想见见你这个鼓捣出象棋的人。”
晏安刚想走,就听见了辛稼轩在招喊着他,无奈之下,只能停下脚步,转而来到了辛稼轩的跟前。
“老刘,这象棋就是他弄出来的,不过他的棋艺倒是一般,当时老夫才下第二盘,就把他杀得屁滚尿流。”
辛稼轩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刘姓夫子,晏安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盘,就知道辛稼轩现在已经不满足在院长颜纲身上找面子了,当然,也可能是不敢太过分,毕竟只找颜纲一人往死里欺负,可能是要出事的,颜纲说什么也是院长,要是转过头来就给辛稼轩穿几只小鞋,他也不能说什么。
看着棋盘的局势,刘夫子怕也是没有逃过辛稼轩的魔爪,被祸害的不轻。
“晏安,虽说你鼓捣出象棋,也没有什么大错,但是你把它交给了这不怎么讲面皮的辛夫子,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他来祸害我们,你是不是也得有些责任啊?”
听了刘夫子的话,晏安真觉得太委屈了,您老棋艺比不过人家,还非要硬下,不输得精光才怪,结果还强行把锅甩到我这样一个学生身上,真是不讲道理啊。
不过晏安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人家是夫子,他只是一个学生呢,尊师重道,这一点可不能忘记了,尤其是对他们读书人来说,更为重要。
不过,要说承担责任,晏安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把目光看向了辛稼轩,却见这位夫子正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也在看着他。
明白了,不就是想要新酒嘛,直说不就好了,还要搞得这么复杂,都把帮手拉过来了。
“这件事情,却是学生莽撞了,正巧学生家里最近刚刚酿制了几坛新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明日我就给夫子送来,权当是学生的心意了。”晏安对着刘夫子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你那新酒,我曾在院长家中喝过一次,倒是正如你所说,别有一番滋味,用来赔罪,弥补你给老夫带来的麻烦,勉勉强强可以了。”刘夫子轻捋着胡须,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除了刘夫子,还有陈夫子、杨夫子他们,这段时间也都因为你的象棋,憋着一股气呢,这次也都一并送了。这样吧,你给老夫送来十坛,到时候我替你去给他们说道说道,想来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你看如何?”
听着辛稼轩这番话,晏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都快赶上明着抢了,他还只能点头称是,还要谢过夫子的关爱,真的是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