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可没心情去管李寒绫在想什么,他说完之后,偷偷地把目光看向了李墨山,后者这个时候也恰巧在看着他,两人心领神会,李墨山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表示对晏安的赞赏。
大佬满意就好,晏安心中松了一口气,倒也不是真的就被李墨山那一句话给吓住了,但终归来说,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诗词切磋,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只是不值得因为这种事情就和当朝大臣结下梁子。
晏安觉得差不多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继续杵在福年殿中间,也不怎么妥当,便迈步要退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晏安,你可真是好大的脸面,七公主亲自邀请你,你却摆起了谱,难不成真的以为自己是诗词第一?学生王年,恳请陛下,革去晏安功名,以治其大不敬之罪。”
刚要退回去的晏安,停下了脚步,他没去管王年说什么,而是再次把目光看向了李墨山。
大佬,这是什么意思?要搞我?
李墨山也是一脸糊涂,看向了身边的陈庆鹤:这就是你的安排,确定这货脑子没被门夹过,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儿数吗?晏安都已经退成这样了,还要上去踩一脚?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可是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是能够这样欺负的?
这事儿也不赖我啊,我是这种没脑子的人吗?咱俩共事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要是我想欺负晏安,他现在应该是跪着!
陈庆鹤也很委屈,但是李墨山不管,反正是你的人搞砸的,你去收拾,我管不了。
李墨山闭上了眼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呵呵!”
这时候陈庆鹤也坐不住了,只能出来打圆场,道:“状元郎言重了,写诗词也是要讲究灵感的,兴许是晏安今日多喝了一些,状态不佳,若说是大不敬那可就过分了,快退下来吧,晏安,你也回去吧。”
“不可!”
却是王年驳了陈庆鹤的话,道:“那日在墨香斋,这位晏安可是写了三十八首诗词,败尽我蜀中子弟的颜面,其中也不乏今朝科考可以金榜题名的士子,都因为这件事情而方寸大乱,最终遗憾收场。这都是因为晏安恃才傲物,今日他又不尊重七公主,这等人怎么能够成为新科进士,还请陛下革去他的功名。”
王年作为蜀中子弟的领袖,也听了那日墨香斋的事情,不过他自信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那般,反而觉得李赫说的在理,必然是以前晏安写过诸多诗词,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所以那日才能让他占尽了便宜。
今日宫宴上,他便用了此法,他刚才十五首诗词,也都是提前写好的,他相信偶然、巧合,可他不相信能够连续两次偶然、巧合,刚才晏安面对李寒绫的言语刺激,竟然选择了退缩,这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晏安在墨香斋就是巧合,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诗词才学。
这毕竟是能够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谁会轻易放过?只有徒有虚名这一种解释,晏安怕被人戳破罢了。
王年此番不依不饶,众人都看出来了,他这是打算为张尚显出头啊,反正与自己没有关系,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这里面最开心的就是李寒绫,这个王年真是帮了她的大忙,她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晏安还能忍得住。
皇帝现在很不高兴,看向王年和陈庆鹤的目光里,满是怒气,好好的局面,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庆鹤现在可真是热锅上的蚂蚁,多少年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今日不曾想却被一个新科状元给搞的下不来台。
“王年,你这是喝多了吧,进士功名自然是陛下所允,至公至正,岂能是你说革去就革去的,莫要因为一己私欲,就言出无状,诬陷他人。念你是新科状元,不要自毁前程,还不赶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