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授道时曾讲述过，天底下有三重境界。

先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一切都流于表面，不曾熟知其理；

其次，则是看山非山，看水非水；等到最后，才又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自己初学艺时，只学其形，不懂其理。后突破玄仙后，熟知玄之又玄，参悟天地万物，方才知其形，明其理。

如今才算是摸到一丝道的雏形，过了这道关，才算是懂了山水，见得天地。”

李颖聪悠然长叹，觉得自身心境又高了一筹，连同那股火气都暴涨三寸，只差须臾就得练成。

木者生火，火者生土，土者生金。

这火气后就是土气，土者为万物之母，有生化、长养万物的特性，故所主的脾胃，有运化水谷之精微，为气血先天之本。

过了此境，周身无缺无漏，天地万物皆可化之，为自身所用。

想了想接下来要走的路，李颖聪缓缓醒转，自觉获益良多，无论是遁法、武艺、神通、术法都大有长进，其中又以外功修行为最。

这秦人所修的外功，乃是巫族传承之法，似是九转元功的残章，可从中窥见一丝盘古真身的精妙。

李颖聪反复参悟了几遍，因自身体魄太过强横，修行这篇外功之法，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只是几日时间，就将这本外功练到大成。

“所提高的体魄不多，只是更为坚韧了些。”李颖聪试着戳了戳皮肤，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这本残本经过太多删减，已经没有多少九转元功的精髓，却是勾起了他的兴趣，有股将这本旷世奇功补全的冲动。

“此功在巫妖量劫之后，人阐佛三教各自得了一部分，分别成就了《四九玄功》、《八九玄功》、《丈六金身》三本奇功，若能全数凑齐，应该能领略几分风采。”

李颖聪长叹了一口气，将玉简放回了雕像之上，这些时日，奢乌斑日夜不停，已经抄录完毕，此地也就没有停留的价值，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从长梯下来，那老者还在一楼的浩如烟海的书册内遨游，随意取来一本，趁着光亮的地方，仔细品读。

就连李颖聪从中走过，都不闻不问，浑然已到物我两忘的境地，这老者年过百数，却能精神抖擞，大概便是饱读书经的好处了。

“此等隐士苦守数十载，虽不曾修行，心性却早已磨炼得浑圆如一，见得了天地万物，若是真踏入修行，怕是一日千里。”

李颖聪轻声走出藏室，却忽地想起了《道德经》的一句话，

“上善若水，夫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也!”

这时，那埋头读书的老者，忽地抬起了头，闪过一抹精光，反复品读这一句话，似乎琢磨了无尽的道理。

“好道童!好后生!寥寥几语，就点破了老道的修行之道，菩提道友能教出此徒，足以得以慰藉了。”

那老者长叹一声:“也罢，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吧。”

霎时，一点清光飞来，李颖聪脑中忽地多出一股记忆，正是太清道人所创出，人教一脉的四九玄功。

猛地一回头，却不见了老者身影，只是隐约见听见几声哞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