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优雅的喝了口茶,润润喉:“自古奏琴需净手焚香。”眉目流转,温婉的望向宝之,“久闻章姑娘,制香技艺了得,不知可否赏光为我侍香?”
唐婉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多是看好戏的望着宝之,等着看她如何作答,唐婉此番是打算将她比作丫鬟,在众闺秀面前颜面尽失。
宝之今日倘若乖乖为她侍香,便是认下了自己低人一等,今后在人前还如何自处,倘若不答应,前世唐婉可是嫁给太子,做了太子妃,将来必是一国之母,硬碰硬定是不行的。
宝之脑中快速思索着如何应答之时,唐婼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正要直接怒怼回去,却被宝之一把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宝之缓缓站起身,客气有礼笑道:“唐姑娘这张‘啼莺’是前朝古琴,所焚之香想必也定是极名贵的,宝之粗手笨脚的,还是莫要糟蹋了东西才好,由唐姑娘身边的各位姐姐们来侍香,想必是做熟了的,如此大事,唐姑娘还需慎重为之。”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既道明侍香应是丫鬟平日做的,又没有没有直接回绝,语气态度十分谦虚,众女觉得宝之也不如表面看起这般好相与。
杨思贤揣测到唐婉用意,想着宝之不过一届孤女,竟然拒绝了唐婉,不由有些气愤:“章宝之,你好大的架子!”
席间有人击掌笑道:“章姑娘得皇后娘娘青眼,恐怕婉姐姐的这张古琴是入不了人家的眼。”
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于秋晚。
“于秋晚,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婼一记眼风瞪过去,冷冷的问道。
在座的闺秀都能听出唐婼语气中的不悦,碍于唐婼的威名,被点名的于秋晚脸红红的,不再多言。
反倒杨思贤继续道:“看来章姑娘今日是不打算给婉姐姐面子了!”
唐婼耐心欠奉:“杨思贤,如此爱说话,咱们要不要将上次的帐一道算算?想来你已不惧了。”
半年前,一次聚会,杨思贤故意将泥巴弄到了唐婼裙子上,之后便不断赔不是,声称自己无意的,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弄的众人反倒觉得唐婼欺负了她似的,唐婼当时也懒得与她计较,正好借故离席回了家。
宝之不想唐婼因为自己,招来麻烦,满脸无辜道:“杨姑娘如此这般的抬爱,若不是相信唐姑娘的为人,宝之不得不怀疑你们二人是有意叫我上去出丑的。”
所谓‘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谢韫冷哼道:“你头次来想必不知道,自来杨姑娘与唐姑娘就是极要好的。”
唐婉见差不多了,想必宝之已打定主意不会为自己侍香,再由着杨思贤说下去,传不出去恐对自己不好,便迟迟才来打圆场。
“既然章姑娘不愿,那也不好勉强,只是章姑娘可别误会了,我也是一番好意,因着日前京中都在传章姑娘制香引蝶,想着你于香道定是不凡的,是以想叫大家都能见识见识...”
经她这样一说,宝之不愿为她侍香倒是小气了,不过宝之与她们如此虚与委蛇,也不过是碍着前世的唐婉是太子妃的缘故,如今她如此步步紧逼,再谦虚忍让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被她们小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