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与她们离开时并无两样,昏暗无光,诡谲阴森。抓*机书屋 恍若人间的地狱,却比地狱更要凄寒。地狱是因为死气沉沉而幽冷,这里却因为活着太多的人,才更显阴森恐怖。
进了冷宫,叶贞没有停留,直接去了俞太妃的房间。
只是今日格外奇怪,俞太妃房间内的灯火素来彻夜不息,怎的现下昏暗无光?是该了性子?叶贞疑窦丛生,站在门口不由凝眉不进。
“姐姐为何不进去?”月儿说着便去推门,却被叶贞一把拉住。
眸色微转,叶贞面色沉冷。
见状,月儿不由心惊,素日相处自然知晓叶贞的意思,连连后退数步站在叶贞身侧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叶贞福了身子,低低道,“师傅,叶贞求见。”
虽说是低语,但于这样冷寂的氛围里,这一声依旧突兀。语速中等,格外的铿锵有力,沉稳不骄。
门内依旧没有声响,月儿整颗心都悬起,心惊胆战的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叶贞原就谨慎,如今更觉有恙,难道俞太妃……
快步上前,叶贞砰然推开房门。
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阴冷的风从窗棂的碎裂处吹进来,在房内恣意穿梭。叶贞娴熟的走到桌案旁,伸手握了烛台,冷然道,“烛台是冷的,短时间内没有人动过。”
“姐姐快看!”月儿惊呼,乍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吓得死死拽紧了叶贞的手。
“拿着!”叶贞将琵琶递给月儿,取出袖中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靠近床沿。床榻上,俞太妃安然静卧,眉目间微白无光。
急忙燃起蜡烛,叶贞将烛台置于窗前,伸手便去探俞太妃的呼吸,心下松了一口气,“没事,还活着。”随即扣住她的腕脉,探了探俞太妃的额头,叶贞不由的凝眉,“是高烧。”
月儿将琵琶放下,转身就去打了冷水,将冷毛巾置于俞太妃的额头。
“姐姐,太妃娘娘怎么了?”月儿问,担忧的望着俞太妃死气沉沉的脸,惨白的唇,丝毫没有自己离开时的颜色。原本还有几分颜色的面颊,此刻俨然苍老了无数。
“脉搏很微弱,想来是旧疾犯了。”叶贞敛了眉色起身,“月儿你找找看,太妃这里可还有什么药材。”
月儿颔首,两人便在太妃的屋里翻了个遍,倒是找到不少的瓶瓶罐罐。叶贞一一嗅过去,一一查验,才从一个小瓷瓶里取出一枚红色的药丸塞进俞太妃的口中。
坐在床沿等了许久,月儿伏在案上沉沉睡去,叶贞则不断替换着俞太妃额头的冷毛巾,直到三更时分,床榻上才传来微弱的呻吟。
“师傅?师傅?”叶贞试着唤了两声,总算见着俞太妃睁开了双目。
乍一见叶贞坐在床沿,俞太妃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定睛看着叶贞许久,才算清醒过来。不由的凝了眉,“你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