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贞看了离歌一眼,“因为我不能让叶杏成为音嫔。”
离歌微怔,“这音嫔不是你向皇帝推荐的吗?何以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没听说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要让叶杏对我感激涕零,要她为我所用。可是我不会给她机会登高,因为她是国公府的二小姐。无论是否庶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此生的荣耀都会与国公府挂钩。只要她走上高位,国公府的地位就会改变。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叶贞冷然。
“所以我要在叶杏坐上音嫔之位前,就让国公府栽跟头。只有这样,才能斩断叶杏与其母家的牵连,我要用叶杏的手铲除国公府。被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姐妹祸害得一无所有,这种感觉,应该会很痛快吧!”
离歌倒吸一口冷气,“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贞笑了笑,“不做什么,只是想让他们自己刨个坑,埋了他们自己。叶赫就是鲁国公府的软肋,要铲除国公府,必须从叶赫下手。他这心狠手辣,而又不可一世的毛病,如今也该到头了。叶惠征如今太过小心,怎样都不肯露破绽,东辑事空有些许证据也拿他不得。”
“殊不知他养了一个好儿子,从小就贪恋美色,眷恋财帛。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你我,左不过是推了一把,委实你我什么都没做。何况,那些人确实是叶赫杀的,你不是亲眼看见吗?”
“你给我的药粉到底是什么?”离歌心头微凉,她从不知道,女人的心若是狠起来,比魔鬼更可怕。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便是三言两语,只是一小包药粉,却要覆灭整个国公府上下。
叶贞羽睫微扬,一步一顿朝着外头走去,“尹妃如何,叶赫便如何。左不过是让他们把内心深处最阴暗的东西拿到眼前,自欺欺人的做出惊惧恐怖的事情。人心,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力气。”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鬼不惊。
是心魔作怪罢了!
离歌冷笑两声,她确实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叶赫的酒里偷偷下了药,而后故意留下一柄利剑,任由叶赫红了眼杀了那户人家。说起来,她也算滥杀无辜,虽没有亲自动手,但委实做了一次借刀杀人的勾当。
她是眼看着叶赫将那户人家屠戮殆尽,而后叶赫像疯了一般的逃离现场。
可惜……那么多人看着叶赫浑身是血的从房内冲出来,他就算想解释想逃避,也是铁证如山。便是没有离歌的鼓动,百姓们也早已义愤填膺。屠戮满门,连尚在襁褓的婴儿也不放过,如此惨绝人寰,谁能忍耐。
何况叶赫早已罪行累累,触犯众怒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叶贞正是抓准了人的心里,让这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让叶赫成了众矢之的,让所有遭受过叶赫折辱的百姓相互联合,群起而攻之。
只要百姓的声势闹大,朝廷就不能再置之不理。所以,叶贞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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