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汗珠子滴落在她身上,叶贞微微一怔,却将轩辕墨面色绯红不断在她身上摸索,如此神色好似有些异样。不由的心下一惊,到底……
忽然一阵剧烈的撕裂疼痛,叶贞陡然咬紧下唇,依稀见他松了口气。
“疼……”她从齿缝间蹦出一个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欺上来,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柔和似甘醇的美酒,“莫怕,一会就好。”
她重重点头,迎上他的眸子,眼睛下着雨,心却天朗气清。
那一夜的红烛正好,那一夜的风光旖旎,那一夜的红颜娇艳,那一夜的红鸾帐暖透了沧海桑田。
初经人事,叶贞只觉得浑身上下如磨盘碾压,剧烈的疼痛掺杂着她心里的喜悦,慢慢的在夜色中落下帷幕。
帷幔深深,轩辕墨望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子,以胳膊抱着双膝,蜷缩如慵懒的小猫,她保持着最卑谦的姿态。便是沉睡,她依旧抱紧自己,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惶惶不安,让人看着心疼,整颗心都为她高高揪起。
指尖撩开她鬓间的散发,而后拨弄至她的耳后,嘴角笑意清浅。他从不知道,有一天会因为一枚棋子而纵了心。他始料未及,也措手不及。但他素来不是个自欺欺人之人,一旦认定宁愿不折手段。
叶贞,我要你此生最爱的是我,最恨的也是我,总归这一生无论爱恨都归属于我。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打破了她的猫儿式睡姿。
好似梦中惊醒,她睁开睡衣惺忪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轩辕墨轻笑,“睡吧,朕在这里。”
挪了挪身子,她依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许久不曾这般安心,许久不曾这般沉睡,许久不曾……像极了母亲的怀抱,却比娘亲更刻骨铭心。
伸手揽过被褥轻置身上,他笑了笑,终于可以安然的睡上一觉,终于不用孑然一身与孤月相伴。许是这样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窗外,风阴望着寝殿内长久不熄的烛火,眸色寸寸黯淡,到底他们还是……
坐在幽暗的回廊里,他学着叶贞素日的模样抬头去看摇晃不定的宫灯。昏黄的光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看得久了,就会忘了自己是谁,也会忘记自己为何要数着宫灯,数着数着便什么都忘了。
远远的看到一道黑影掠过,风阴骤然起身,凝了眸便去追。然拐过几个宫道便不见了那人的踪迹,行动之快绝非泛泛之辈。这深更半夜的,是谁在宫中行走?行动如此之快,难道是离歌?
不对,离歌不会鬼鬼祟祟,更不会见着自己就跑。
难道是慕风华?
若是慕风华知晓叶贞就在宫里,岂会善罢甘休,岂会掉头就走?
这诚然是不符合逻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