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清传音道:“当然不一样!岂有拿讼板录谕令的!”若这讼板拿出去,自己威信何在?
玉蝶飞传音问道:“咦!不可以么?”
御清不知该怒还是该哭,只好耐着性子传音解释道:“凡间文书有其规制,便比如银星、黑曜,用的人不同。文体也一样,降谕,诉讼,用途不同,文体也不同。”
玉蝶飞恍然大悟,张着樱桃小嘴,点了点头。御清叹了口气,传音道:“而且你拿我的名义录,是伪造谕令,知府若要查,衡王宫知事是不认的。”
玉蝶飞传音道:“那便改吧!”
御清欲哭无泪:玉书用真气灌录意念,改了会有痕迹,一般公文便换新的一片重录,但自己只取了一片,难道还要再回宫一趟?
玉蝶飞见御清神情,传音道:“不能改?那便录吧!录好叫衡王宫知事认了这片不就好了。”
御清一呆,已经录成这样,还能如何录?玉蝶飞抢过玉讼板,传音道:“既然你不会,那么我来录。然后你叫衡王宫知事认了这片。”
御清大吃一惊,天知道师姊会录下什么,赶紧按住玉讼板,传音道:“不可!”又将玉讼板抢了过来。
秋娥见这对“师兄妹”突然不发一语,眼神数度交换,一会吃惊,一会恼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想:“果然崂蜀神教势力庞大,连仙长也没办法。”
看了一阵,又想:“难道是小仙女太夸口,其实仙长录不出来?”
见两人开始怒目而视,将玉讼板争来抢去;吓坏了,心想:“一定是太过棘手,仙长打算大开杀戒,小仙女不允许……这该如何是好?”
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觉背脊都湿了,心想此事因自己而起,再如何说也不可拖累他人。
犹豫一阵,说道:“仙长……如……如此为难,秋娥不愿拖累……众人……,还是……”
御清抬手说道:“别急!好了!”说着,将玉讼板交给秋娥。
秋娥接过玉讼板,玉蝶飞忍不住笑,说道:“将这交给知府,他肯定会吓坏的。”
秋娥一愣,那里知道两人刚才争执一阵,御清心想既然不想再回宫,只能将计就计,接着录下:“今查金秋娥租钱干嬷福禄里常乐街宅东屋,钱女擅改租契,矫称金女欠租……”
如此录完,又用真元烙上衡王御影真印,成了御影讼板。竟用讼板路谕令,连自己也觉得好笑。
秋娥拿着玉讼板,茫然看着两人,方才还争吵的,怎么这时就说能将知府吓坏?
怎么都不敢相信,想问却又不敢,心想仙长是修仙老臣,不便透露身份,那就只能相信了。于是一番道谢,抱着女儿告辞了。
送走了秋娥,玉蝶飞开心叫道:“解决了!这便是普渡众生吗?”
御清苦笑道:“如何是解决了?接下来会出大事。”
玉蝶飞说道:“知府不认么?那便叫他向衡王宫查啊!”
御清这才终于拿起茶来喝,说道:“如何叫?你传音?还是我降谕?”啜了一口,发现茶已凉了。
玉蝶飞也是这才想起有茶,拿起茶杯,说道:“咦?不行么?”啜了一口,发现是凉的。
御清被气笑了,恼怒道:“我早已说我不能明着插手。”放下茶杯,心想凡间的茶粗,索性便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