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客一愣,想起刚才在阵里催促她,难道因此计较了?说道:“好吧!我不该叫你素颜,但你妆花了也碍不着救我啊!”
冷秋心皱眉道:“你重伤也不说,而且你会打赤膊救我么?”
江书客一呆,道:“我……我……我不是说了么?我叫你救我,你竟忙着补妆!”
冷秋心一怔,笑道:“啊!对啊!”用袖子半遮着脸笑了。
江书客皱眉道:“而且我穿件衣衫不过眨眼的时间,你补妆要补多久?”
冷秋心半遮着脸转过头去,笑道:“谁要你在旁边……说笑话……”
江书客“嗤”的笑了一声,拎着青云道袍下床,正要穿上,却发现裤子血迹斑斑,还是破的,愣了一下。
冷秋心指着放在青云道袍下那件衣物,说道:“在这。”
江书客将整件道袍拎起,果然下面还有衣物;将道袍挂在手臂上,微笑道:“因此你要在这等我换?”
冷秋心抄起那件新裤子,照着二师兄脸上盖去,揪着衣领将二师兄压回床上,叫道:“在被窝里换,换好了出来!”
说着,用被褥将他埋起,然后转身拿起桌上的妆奁,出门将门关上。
江书客掀开被褥,见冷秋心关门出去,不禁笑了出来。
于是换上新衣,见头冠也坏了,又与房外的沁玉讨了支簪子,腰带鞋袜也换了新的。
如此穿戴整齐,出了房门,随沁玉到了望月轩,冷秋心已在席上等了;
席旁摆着一支小火炉,炉上一支茶壶,几上两支杯,三碟点心。
江书客往席上坐下。这望月轩建在崖上,一轮圆窗开在东方,窗外梅枝半展,远山茫茫,夜里只见得红月初升,虫鸣夜枭,甚是沁凉。
两人坐在窗边,冷秋心为江书客斟了杯茶,说道:“你重伤初愈,今日的茶点加了些温里滋阴的药材,给你补补身子。”
江书客见茶色琥珀,有桂圆和人参的香气,盘子里迭着直径两寸的小糕,有褐色、黄色和粉红色,尝了一口褐色的,有熟地和山药的气味。
冷秋心指着糕点介绍了一番,说那褐色的用了熟地川芎,那黄色用了当归枸杞,那粉红色用了红花赤芍;
说了配方,又说了做法,接着又说起方才为了救二师兄,叫上了多少弟子,如何抬进屋里,又用了多少药材。
江书客知道霁月山庄几乎都是女弟子,扛一个大汉肯定辛苦,况且又全身是血,那些姑娘们没累坏也要吓坏了。
冷秋心说完,叹了口气,道:“二师兄,你以后别与我开这种玩笑了,好么?”
江书客一愣,苦笑道:“你摆这种阵是与我开玩笑?”
冷秋心一呆,江书客拉着衣领,微笑道:“连这都准备好了,原来只是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