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面上一片肃然,“平心而论,三姑娘生得比二姑娘好了许多,也更得老夫人的喜爱,但再怎么着,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二姑娘即便惧怕三姑娘太过惹眼,以至于让二姑娘显得平平无奇,也不该毁了三姑娘最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啊!”
苏如绣原便是吃不得亏了的人,眼下听了冯姨娘的,越发认定是苏如绘嫉恨她所以设计她,当下里便要去讨回这个公道。
只在出门之前,苏如绣还是万分心痛的用帷帽遮上了自己那臃肿的面容。
是夜,苏如绘都要入睡了,但还是让人打开门,苏如绘有些无精打采的问苏如绣,“妹妹怎的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怎的在自家里却戴上了帷帽?”
“我怎的成了如今这样,旁人不知道,二姐姐不知道?”苏如绘冷笑的质问,她一把掀开帷帽,“怎的,二姐姐作何这样震惊,这一切不都在你的算计里吗?”
她进入到屋子里头,逐渐靠近苏如绘,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对着苏如绘的面上就是一刀子下去,尔后哈哈大笑说:“如今二姐姐同我却也差不离了。”
因为来的突然,苏如绘一点点防备都没有,竟是真的就挨了这一刀子,她忙用手抚摸上自己脸上的伤痕,令人唤府医过来,并回击苏如绣道:“妹妹你这是听了谁的挑拨之言,需知你我是亲姐妹,我比谁都希望你好。”
苏如绘这会儿大抵明白苏如绣是因何而来的,八成就是因为她送她的那一盆鱼尾葵,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苏如绣冷叱道:“是,旁人都说我有一个好姐姐,我犯下什么错事,二姐姐都会替我去收拾,以至于长辈们说起我来,都说我骄纵任性不懂事,说起二姐姐来,却说你端庄大方,懂事惹人怜爱,从前我心里觉得不舒服,但也挑不出二姐姐哪里不对来,如今方知,二姐姐却是借着我来衬托你的好,其实打从心底里是嫉妒我的吧?以至于对我下了如此狠手!”
她就握着那刀,在苏如绘的眼前比划。
苏如绘纵使较之旁人更加成熟一些,但也没直面过这样关乎到生命的威胁,尤其对面那人还是苏如绣。
苏如绣从来就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冲动起来当真用这伤害她也是有的。
因此苏如绘一边安抚苏如绣,一边给人使眼色去唤白氏。
而这里的动静不仅仅惊到了白氏,也惊到了苏老夫人,二人匆匆赶来,见苏如绣拿着刀,俱是呵斥苏如绣。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了,拿着刀做什么?”跟前的两个都是白氏的女儿,白氏自然最为担忧,匆忙上前就要夺过苏如绣手中的刀,等看到苏如绣的正面的时候,也冷不丁吓了一跳。
人依然还是那么个,皮肤也是一如以往那般的白皙,但是却发了福,一眼望过去甚至有些惊悚,再不复从前那般妍丽。
“母亲,这就要问问二姐姐,我究竟是怎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苏如绣说着便从连翘的手中拿过那盆鱼尾葵给白氏说:“您瞧瞧,这盆花可是二姐姐亲自送给我的,如今却让我成了这样子。”
这花其实并不寻常,白氏从前也不曾见过,到底郑重的让人拿过来瞧了又瞧,“这花并不常见,你二姐姐许是也并不知道。”
苏如绘也赶忙说:“这花最开始的时候是母亲给我的,那日里三妹妹见了说喜欢,所以我这才送给三妹妹,至于三妹妹为何会成了如今这样,做姐姐的我也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