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是在苏如锦在邵都城里凭借着自己也能站稳脚跟之前,苏如锦当然不选择与苏老夫人、与镇北侯府闹翻的。
是以她好生为难了一会儿,扭着帕子道:“祖母,我可以说实话吗?”
苏老夫人慈爱道:“当然可以。”
“这话我也只与自家人说,听着是有些忤逆不孝的,却也是实话。”苏如锦于是就绘声绘色道:“镇国公府里既是百年世家,当然不是我们一个不过刚刚起来的侯府可以比的,但论起人情味来,我们家却比他们家要好上许多。”
“正镇国公府里的人,太多了。”
“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家的感情才更为淡泊?”
“又因为他们家的姑娘太多了,所以虽然是外祖母邀请着我过去的,只是外祖母忙着与那些表姊妹们说话,都不大顾得上我,令我颇有些吃味。”
“毕竟那是我头一次去他们家,合该什么都紧要着我的。”
“就这,还有云氏三房的姑娘看我不得眼,甚至出手陷害我。”
苏如锦说话半真半假,令人分不清真假。
苏老夫人却是信了这话,毕竟大长公主曾在漫长的岁月里极为不重视苏如锦这个外孙女。
这种漠视同先前苏府上下对苏如锦的漠视又能差得了多少呢?
苏老夫人觉得饿,倘使不是苏如锦得了今上的青眼,又好命的被许配给了三皇子,大抵大长公主还不会邀请苏如锦去镇国公府的。
“竟会是这样?要知道云氏也是大家族,竟这样容不得人?”苏老夫人佯装震惊道:“真是欺负我苏家没人啊!那大长公主是怎么说的?”
苏如锦就回道说:“外祖母还是讲些理的,后来将这两个搞事的表姐给罚了一通。”
苏老夫人心疼坏了道:“真是让我们家锦姐儿给受委屈了,以后少去他们家也就好了。”
这样看似其乐融融的用罢了早膳,苏老夫人又嘱咐郑氏说:“绘姐儿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郑氏不妨苏老夫人竟突然问起了苏如绘,一时便有些支吾。
她这些日子忙着苏如锦的事,都有些没大顾上苏如绘的婚事,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办的。
是以当苏老夫人问起其中的细节的时候,郑氏就有些答不上来。
“倘若你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好,就别怪老身让白氏出来帮你,究竟她是绘姐儿的亲生母亲,在这事上总要比你上心的。”苏老夫人不悦道。
郑氏被苏老夫人说了那么一大通,就颇有些恹恹的,直到处了老夫人屋里,整个人都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苏家的当家夫人不好做,郑氏如今真是深有体会。
苏如绘瞧见了,心中就冷哼了一声,但面上依然带着殷切的笑容说:“刚刚祖母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听到苏如绘的声音,郑氏眼中一闪而过的厌烦。
“是我做的不好。”但面上依然是充满笑意的,“虽说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也会尽力将它给办好,究竟你是要嫁给忽兰王子的,是要在全城的人的见证下嫁过去的,我也不能让你的婚事办的太过寒酸......”
这之后的小半个月,郑氏便一直忙着这事,转眼便到了苏如锦出嫁的这一天。
因嫁的是忽兰王子,这门婚事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但因为是在国朝举办的婚礼,所以还是按着国朝的习俗。
新郎官会在一大早的时候便准备起来,从驿馆处去往镇北侯府上迎接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