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炉上烤好的食物还在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佩儿却痛得大呼小叫起来。是那滚烫的鸡腿粘在皮肤上,是那高温的余热炙烧着肌理。
乔天霖是跑着过来的。他一看到佩儿小臂上的通红,马上拿起石桌上放着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一股脑儿地把水倒在了那片赤红的皮肤上。连续倒了三瓶矿泉水之后,桌子上也只剩下最后一瓶水了。几百毫升的矿泉水,倒起来当然是很快的。
乔天霖拧松最后那一瓶水的盖子,把瓶子塞在佩儿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上,然后拦腰将她抱起:“自己倒水淋着先!”
佩儿惊呼了一声,他居然把她抱在了怀里!?乔天霖却是毫不理会佩儿的惊讶,他大步流星地往农庄的餐厅走去,那里才有自来水。
餐厅门口,陆原和庄薇正往外走,看到了这一情景,不禁哑然得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洗手池旁,乔天霖打开自来水的龙头,对着佩儿的手臂。然后,他沉声说道:“再冲一会儿,我去柜台看看有没有药膏。”
佩儿还来不及去应他,他已是转了身。跟在后面的庄薇忙问佩儿:“这是怎么啦?”
佩儿小声答道:“被鸡腿烫到了。”
庄薇气结:“这么大的人了,被鸡腿烫到!?好端端的那鸡腿还飞到了你的手臂上?你是有多让我放心!?”
佩儿瘪了瘪嘴:“又不是我让鸡腿飞到我手臂上的。”
陆原在旁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佩儿把水龙头的水拧小了一些,然后说道:“你们都走开了,盛芳兰就过了来,她说我们这个炉的火大一点,烤鸡腿容易熟。后来我去拿鸡翼吃,鸡翼还没吃到嘴就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鸡腿给烫到了。”
陆原若有所思:“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在场?”
佩儿点点头。如果不是只有她们两个,她又怎么会对她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庄薇问道:“难道是那个盛芳兰搞的鬼?”
佩儿想了想:“不能肯定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庄薇看了看佩儿的伤:“谁还会无意地把鸡腿丢到别人的手臂上?疼不疼?”
佩儿点头:“疼。”
陆原插口道:“都要你们小心那个秘书助理了,就是不听老人言。”
庄薇瞪了陆原一眼:“还说风凉话!”
陆原正想辩解,却瞧见乔天霖大步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两支药膏和一些纱布。他蹲下身去,关了水龙头,用纱布轻轻印去水珠,然后拧开其中一支药膏的盖子,挤了一些放在食指上,又轻轻抹在了佩儿被烫伤的部位。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轻柔到好像是在呵护着他最心爱的宝贝。
庄薇站在一旁看傻了眼,乔天霖,他真的是在演戏?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戏,他又怎么能够演得这般的投入,这样的深情?
这时,所有的人都赶了来,何晓骏首先问道:“怎么样?严不严重?”
乔天霖终于站起身来,他没有去回答何晓骏的问题,他的视线落在了盛芳兰的身上,他的眼睛里有了隐隐的怒意,他沉声问道:“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天霖的问话没有提及人名,可他笔直的目光让大家都看向了盛芳兰。他们知道,乔天霖是在问盛芳兰,因为当时只有她在场。
盛芳兰在心里打了好几个寒噤!是他生冷的气场,是他愠怒的眼神,是他严厉的语气!这是她的乔大哥,是曾经陪她玩耍的乔大哥,是曾经辅导她功课的乔大哥,是性情淡漠却又温和有礼的乔大哥。
可是,在这一刻,她的乔大哥却声色俱厉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这样的怒气,他又是这样的冷峻,这样的改变就只是因为那个叫做林佩儿的女孩子受了点皮外伤!
盛芳兰的心冷热交替着,各种妒忌各种怨恨各种后悔一齐涌了上来,她要怎样去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