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大夫的白芷看到提着药箱被全福拉着进来的大夫,忍不住高声喊到。
“哎呦,你慢点,老朽的胳膊都要被你拉断了。”年约四十左右的文文弱弱的大夫边走边喊。
卫谨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这倒是个面生的大夫,不知道是哪家的,她忙收敛了脸上气恼的神色,笑着上前迎去。
一进门就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的文弱大夫,看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正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大冬天的本想多睡会,谁知道天刚蒙蒙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像是奔命一样一路来到卫府。
“姑娘,来福说这是医安堂的赵大夫,让他先给夫人看看。”跟在后边的白芷上前瞧瞧说到。
卫谨看着收拾的干净整齐的赵大夫不由得暗自点头,能被这样急匆匆拉着赶来,却还是能保证衣着整洁,说明对方是一个严谨的人。
“您请。”卫谨领着赵大夫进了内室,看到还没醒的傅氏,脸上不由地露出浓浓的担心来。
赵大夫低着头进来,俗话说非礼勿视,虽然没有看清楚周围的摆设,但是踩着脚底下软软的大红色的提花地毯就知道周围的环境,这寻常人家,谁舍得用这样的毯子铺地。
他坐到锦凳前,赵嬷嬷早就将一方素帕盖到了傅氏的手腕上,赵大夫先看了一眼傅氏的脸色,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先拿出针来施针。
在一旁看着赵大夫的卫谨不由得心头一紧,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施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听到傅氏“嘤咛”一声,赵大夫方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开始诊脉。
诊完脉后他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到黑漆嵌螺钿的黄花梨木的桌子面前奋笔疾书起来。
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卫谨忍不住担心的问到:“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你们家大人呢?”赵大夫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怜惜,这个女孩恐怕不知道刚刚她差点就失去母亲了。
“我父亲出去了,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作得了主。”卫谨满脸紧张的说到。
赵大夫看着屋里的老嬷嬷还有丫鬟都是以卫谨为主心骨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妄言,这富贵人家的小姐真是了不得,自己家的姑娘还只会踢毽子,穿新衣呢。
“夫人这是气后晕,七情过伤,气郁生涎,痰涎迷塞心窍而眩晕,加上血脉凝滞,供血不足,如果晚来一步,你母亲肯定有性命之忧。如今我已施针,倒是没有大碍,但是切记不要再让你母亲生气了。我给夫人开了玉液汤。昨天夫人恐怕是着了风寒,加上她身体底子弱,要想康复近日要好好休息。”面对着小女孩,赵大夫尽可能的将话说的简单明白点。
卫谨担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鼻子一酸,差点她又失去母亲了……
“我明白了,今日多谢您了,嬷嬷给赵大夫包五两银子,然后派人去跟着赵大夫抓药。”卫谨压下眼底的湿意,笑着说到,赵嬷嬷闻言忙去内室秤银子。
“不用,不用,无功不受禄……”赵大夫一听五两银子这可是他在药堂两个月的报酬啊,他急忙摆手拒绝道。
“赵大夫,您就收下吧,我知道今天要不是您在,我有可能就失去母亲了。”卫谨屏声敛气地给赵大夫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