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万竹门武道搭建,扁诞在关心药材、炼制丹药之余,更是抄写了三十七门天极功法,五十六部地级功法,收录、整理、汇总、归纳了一百五十七种武功,分层次的放在外门和岛上是藏武殿。
众人只知扁诞内丹破碎,功力全无,却不知他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了另一条另类的武学之路。
这事细说起来繁琐无比,其实并不曲折,这机缘巧合,全是他抄写经书整理秘籍造成的。
话说杨凡的爷爷,平生行走江湖,救人换秘籍,积攒下了一些功法,天极功法自然不缺,可交换来的东西终究有些参差不齐,缺篇少章,瑕疵难免。
而门派的建设自然少不了藏书阁,有了藏书阁更是需要刻录秘籍,万竹门门内外之分,秘籍分天地之别,总不能好赖一起放进去,更不能一书放两处,所以爱好抄书的扁诞就自觉的肩负起了这个伟大的项目。
他不仅将师傅生前的秘籍分抄了两份,更是将常乐的《长寿王八经》、陈不三的《刀经》、风清阳雕刻在玉门关上《道德经》一股脑的抄了起来。
不抄不知道,一抄吓一跳啊,这才发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问题,每部经书中既能互相验证,又能互相推翻,师傅留下的那些秘籍更是有错别之处。
扁诞虽说练武的天赋不高,可一个学医的人悟性又能低到哪去,参照多本经书,上下连贯,首尾呼应,就将错漏之处补全了。加之岛上有阅人无数的常乐,行走万里的扁诞,相互探讨之下,对武学的理解和感悟那真的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不知不觉间,空荡荡的丹田位置,既形成了一股吸力,每日吸走他辛苦修来的内力,让他徒劳无功,努力白费,扁诞也知自己是练叉了路子,走了火入了魔,好在自己身体已废,练起来也就没伤身体这一说法,得过且过,能练则练。
可这种莫名其妙的功法,与人对敌时却可以吸收别人的内力转为己用,遇到三流的扁诞就是三流的内力,遇到一流的扁诞就是一流的内力,遇到常乐这样的,他就是超级强者的内力,当真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
所以说,扁诞现在很难定义自己的武功,甚至都不知能不能说自己会武功。你说他菜吧,常乐跟他打都心惊,你说他强吧,三流的远程偷袭他都不一定躲的过去。
轻舟易过,世事难消。
扁诞摇摇头,对于武道他总会少了一些钻研。想到阿医的事情,扁诞不禁想起了杨凡和程青,心道:“这臭小子!长着沾花惹草的脸,生了颗处处留情的心。尽给我添堵……只是不知……她现在还吗?”
扁诞心猿意马,怅然若失,竟没注意轻舟靠了岸,咯噔一下撞到了乌篷船沿,好在练武之人反应敏捷,不至于摔个狗坑泥巴,丢人现眼。
刘犇见是扁诞,忙躬身见礼,“大师兄?”
扁诞还礼,笑道:“你这名字改的好,牛气冲天,红红火火,一看到你肯定就发财。”
刘犇笑道:“一牛勤,二牛赚,三牛省,人家寻常百姓一头牛都能养家糊口了,我都三头牛了,这如果都没盈余?对不起这字不是?”扁诞素来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刘犇和他聊的也就随意了一些。加之两人,一个制药出品,一个药草批发,一个管造,一个管卖,一来二去,感情熟络,早生情义,聊其天来自是没有主次之分。
扁诞问道:“这次拉了多少来?”
刘犇道:“不多不多,两百多万。”
扁诞登岛上岸,问道:“有没有发现稀有的草药?”
刘犇跟在他身旁,说道:“这个是真没有,稀有珍贵的药你是有多少要多少,可这老天给每个地方是平均分配的啊,青州这一亩三分地,那里还有你能稀罕上的药材啊?要有也得是药都或者山区里了。”
扁诞:“有道理。”
刘犇笑道:“放心吧,有稀罕药材,肯定给你带回来。”
扁诞点头微笑,轻声问道:“金丹收到了吗?”
刘犇立刻谨慎了起来,轻声道:“收到了,师兄有何示下?”
扁诞低语道:“吃之前,把自己练狠一点,练到精疲力竭,练到大汗淋漓,练到虚脱,这时吃下去最好,充分吸收,不留后遗症。”
刘犇恭敬道:“记住了。”唉了一声,突发奇想道:“你说去花楼精疲力竭之后是不是也有这奇效?”
这本是男人之间的一个玩笑,却激发了扁诞的科研精神,只见他眉头紧缩,沉思片刻才道:“功效上应该也有奇效,要不然你试试看?效果如何你回头告诉我?”
刘犇笑道:“玩笑而已,莫要当真。”
扁诞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理论上也会造成下半生不举,可我不能肯定什么时候才开始不举,是药三分毒嘛,再好的金枪不倒,我就没听到谁能一辈子不倒的,年轻时的大杀四方往往都是以年长后的萎靡不振为代价的。再说了,金丹不是金枪不倒,它提升了境界,能不能提升别的我还真的做个实验……你说……”
刘犇慌的一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只听他大声回道:“师兄!不知怎么回事少了一艘船,你的船我先借去了,下次还你。”一言说罢,跳上船舱一撑竹竿,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几只乌篷船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