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个月,张鹤龄再次踏入久违的京城。
只不过,这一次的身份有些特殊,钦犯。
牟斌还算留足了情面,并没有限制两人的自由,张鹤龄和白露整日厮守在一起,一路游山玩水,旁人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是两口子度蜜月呢。
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头,出门游玩都有这么多官兵护送,起码是个皇子王爷什么的。
看着久违的城门,牟斌长出一口气,折腾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可以交差了。
“靖国公,我们到了。”
张鹤龄点点头,转身对白露说道:“今日一别,怕是只能来世再见了,我走以后,你去夷洲岛寻找胡大哥,他会照顾你的。”
白露一听就急了,问道:“张鹤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路上,我已经和牟大人达成协议,我随他回京复命,保证不会逃走,条件是除了我之外,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也包括你。”
“不,我不走!”白露用力摇头,说道,“我们说好了的,生死不弃!”
“听我的话,你赶紧走吧,若是进了京城,只怕牟大人也无能为力了。”
白露眼中含着泪水说道:“我是不会走的,要死一起死!”
“你若不走,我岂不是白白搭进来了?”张鹤龄笑着说道,“如此来看,这笔买卖可真的是亏大了。”
“我不管,总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张鹤龄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与你长相厮守,就怕明日皇帝要砍我的头了。”
“那就一起砍,砍一个,送一个,白白便宜了那皇帝老儿!”
张鹤龄愣了一下,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贫嘴了?”
白露噘着嘴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日跟你混在一起,耳濡目染也学到了。”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听到这番话,白露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身上还有好的?”
“当然有了,要不然怎么会获得白姑娘的芳心?”
白露脸上笑容更甚,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张鹤龄无奈地摇摇头,道:“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呢?”
白露再也忍不住,以手掩面,放声哭泣。
张鹤龄没有说话,他知道,白露被压抑的太久了,她需要宣泄,需要大哭一场。
许久之后,白露终于止住哭声,说道:“那好,我走。”
张鹤龄欣慰地笑了笑,说道:“这才对嘛,人生还很长,世界还很大,你可以多走走,多看看。”
白露附在张鹤龄耳旁,轻声说道:“我会去救你的!”
张鹤龄脸上的笑容僵住,赶忙说道:“万万不可……”
白露已经离开,当着牟斌的面,张鹤龄不敢继续说下去,急得额头直冒汗。
果然,牟斌眼色不善,似乎已经注意到这边。
张鹤龄面色焦急,说道:“听我的话,走吧,去夷洲岛,去南阳,去琉球,去流鬼国,去哪里都行,但是,千万不要……”
白露回眸一笑,然后再没说话,就这样离开了。
看着白露远去的身影,牟斌问道:“靖国公,白姑娘说了什么?”
张鹤龄摇摇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