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
诛杀宁王,是显示靖王效忠陛下的决心。
而对于宁王党却网开一面,是因为靖王需要人手。
把人都宰了,只剩下一票太子党,天天跟你作对,然后你自己干瞪眼?
所以,新君上位,定然是需要人手的,而此前的宁王党就是最好的选择,今日我饶你不死,便是对你最大的恩惠,你还不乖乖效忠?
想通这一节,焦芳就放心了,既然是互取所需,说明你离不开我,即便你是君,我是臣,大家还是同乘一条船,人前对你恭敬,给足你面子,背地里,大家有钱一起赚,有肉一起吃,岂不美哉?
所以,焦芳是带着诚意来的,却没想到,人家直接一句是人是狗,让焦大人所有的幻想瞬间破灭。
谷大用也愣在当场,画风不对啊!
“这……”
张鹤龄头也没抬地说道:“这什么这?轰出去!”
谷大用只得回过头来,讪讪说道:“焦大人,请吧。”
焦芳面如死灰,一边向外走,心中暗暗琢磨,这算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刚刚走出文华殿,突然,他心中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
莫非靖王在奉天门前的说辞只是做做样子,其真实目的,是等着秋后算账?
毕竟新君当政,也不好大开杀戒,不吉利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个大学士岂不是活不到下集了?
想到这里,焦芳背后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噗通!
焦芳面对文华殿跪拜下来,以头抢地,道:“臣焦芳求见靖王殿下!”
谷大用吓了一跳,说道:“焦大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开玩笑,好歹也是新晋的内阁大学士,虽然靖王殿下不知道为何不待见,但是身份在这摆着呢,也没见哪位大学士觐见陛下的时候在殿外就开始行礼。
焦芳却纹丝不动,口中说道:“臣焦芳求见靖王殿下,劳烦谷公公通传一声。”
谷大用压根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说道:“咱家这就去通传。”
“请等一下!”焦芳喊住谷大用,叮嘱道,“就说焦芳求见,不要说大学士,不要说官职,就说焦芳二字,切记切记!”
见谷大用有些疑惑,焦芳从身上摸出两锭金元宝,一把塞进谷大用手里,说道:“劳烦公公了。”
“这……”
谷大用有些踌躇,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