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知,我只知道他们从前有些联系,具体如何,应该只有教主知道。”
罗子蕴看了一眼他,不像是说谎,于是又问:“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根簪子里的符纸,你给我,是何意?”
“这是厉国皇室的秘密,我想你应当知道。”纪沛川开始娓娓道来,“无为阁的周门,就是算卦的,而且一直都很准,你父皇上位之前,无为阁就算出了厉国三大皇室势力的结局,这个结局说穆家会走向衰落,这个说法触怒了穆氏,无为阁在一年内几乎被皇室赶尽杀绝。
“这个簪子是无为阁的一位门主逃离时交给教主的,想把周门的最后一个秘密保存下来,这你作为穆氏与厉氏的后代,你应当知道……”
“你们真是迷信。”罗子蕴嗤笑,“他们说穆氏覆灭,穆氏就会覆灭么?”
“你知道厉氏被圈起来是什么意思吗。”纪沛川沉声道,“意思是下一个皇帝,是姓厉的,可是,当时举国上下,所有人都认为穆家人更适合称帝,先厉帝残暴昏庸,穆氏要推翻朝政,姓厉的人,是不可能有活口的,但是他偏偏就算出这一道,这如何叫人不信服?”
“这是厉国皇室的事,你又为何会知道那么多?”
罗子蕴忽然厉声质问,她眸色渐冷,眼中有戒备之意。“神女教的长辈告诉我的,你放心,这些前朝往事,知道的人极少,我告诉你,纯粹是因为你是厉国的嫡公主,有资格知道,你也想知道。”
罗子蕴目光动了动,重新落到名册上,道:“招以云想在婚嫁的前一晚强行掳走我,能不能算反叛?”
“照规矩讲,算,我明日就去通知国师,去处理这件事。”
“不必了。”罗子蕴皱了皱眉,道,“别老是找她。”
纪沛川笑了一笑:“怎么?”
“你可以当做我不喜欢她。”
“国师大人性情纯良,温柔贤淑,你不喜欢她什么?”纪沛川有意夸赞,“神女教的女子个个如此,很少有不让人喜欢的。”
罗子蕴“切”了一声:“你爱喜欢谁喜欢谁,与我何干?”
“真的么?”纪沛川探了探头,眼里笑意盈盈,罗子蕴一阵羞赧加恼怒,一手抄起桌上的名册,就朝着纪沛川砸过去。
纪沛川一手接过,故作惋惜道:“啧,撕破了,国师大人要心疼的。”
罗子蕴不语,一下站起来往外走去,纪沛川忽地从后面拉住她披风上的帽子,罗子蕴走得急,这一拉,她猛一个踉跄,纪沛川顺势往前走一步,顺便将罗子蕴抱住了。
罗子蕴一声短暂的惊呼,不知怎么就落在纪沛川怀里,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此时纪沛川轻轻说了一句:“子蕴。”
罗子蕴被这一声温软的耳语麻得浑身一震,双手随即松松地下垂,任纪沛川抱着。
“我说过的,来了宫里,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至于为什么要保护你,为什么要让你成为公主,为什么要和亲,这些,我都不知道……”
罗子蕴忽然打断他:“所以,你不要再去找蔻烟了。”
罗子蕴声音里总算有了情绪,一种不甘的,坚定的情绪。
“你要走出神女教的庇佑,我知道你很想这样做。我陪你一起完成。”
纪沛川抱着她的手募地一紧,罗子蕴转过头,看着他如墨画般的眉毛,坚定地说:“我不想站在你身后,我想站在你身边。”
“没有区别。”
“有区别!”
罗子蕴断然反驳,纪沛川登时心中一震,胸中仿似有千万擂鼓敲击,罗子蕴转回了头:“我这人,说话做事向来直接,我喜欢你,就想陪伴你,不论身处刀山火海,在这期间,我可以轻易接受你做的所有事情,包括你不喜欢我。但是我的热情有限,希望你会在那一天之前爱上我,或者永远不动情。”
“你为何不信……”
“我感受不到,纪沛川,我感受不到,你太冷静了。”
哪怕偶尔罗子蕴自欺欺人说纪沛川的关怀与细心都是爱我她的体现,那也只能骗她自己一两天罢了。所幸是他们之间,暂时没有出现第三个人。否则,恐怕罗子蕴连这一两天,都骗不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