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沛川手一松，罗子蕴从他怀中走开，披风滑溜溜地从他手中抽走，纪沛川手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他目光跟随着罗子蕴，神色灼灼，看着她自己开了书房的门，踏出一步，又回身关门，脚步声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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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个问题，大王爷没有作答。”

纪高旻已将手中的茶叶滤了一遍，又重新往里倒入热水：“他可说了别的？”

“没有。”

纪高旻抿了一口茶水：“这样的大事，他怎么能不参与？”

“陛下，平东王在厉国寄人篱下十七年之久，也是为董国鞠躬尽瘁，望陛下理解，作为质子在厉国生活时，大王爷并未受到与太子殿下同等的教育。”

“是孤欠了他的。”纪高旻这样说着，目光放到不远处的屏风上。

四页屏风都画了一个形色各异的女子，纪高旻看着第四页的那个女子，她一身鹅黄色的常服，坐着写字，身形瘦削而柔弱，并未露出全脸。

这上面是历朝来对董国贡献最大的四个神女，纪高旻看着的这个，正是他曾经的、也是唯一的正妻——鸿德皇后，神女教第十九任神女。

“陛下，想娘娘，就去看看吧。蔻烟陪你去。”

纪高旻摇了一下头：“三月去过一次了，再多去了，怕扰她清净。”

蔻烟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纪高旻的神情，说是想念，蔻烟在他眼中看到的，更多是后悔与纠结。

“明日上朝，叫他也去。休息了一日，足矣。”

“是。”蔻烟顿了顿，道：“明日蔻烟要回教内一趟。”

“你有孤亲赐的金玉腰牌，哪里不能去?”

“还是要与陛下说一声的，毕竟这次去，一两日不一定回得来。”

“教内事宜重要，国师处理好再回宫。”

纪高旻漫不经心地附和了一句，他不在意蔻烟去教里干什么，这些事，他本也无法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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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去上早朝了，晚些回来。”

绿萝给罗子蕴盘着发髻，一边说道，罗子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忽然问道：“王爷当时是怎么选中你的？”

“这……奴不知道，王爷只是在一群婢女中走了一圈，看了一眼选中的。”

这也忒随便了些。

“他以后每天都要上早朝么？”

“是。”

皇帝倒也真不让他歇着……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董帝给他机会表现自己，他就有机会拿到他应有的权力。

“再去拿些颜料来吧，今日我想画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