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初夏的那天晴空万里,偶尔飘来一朵洁白无瑕的云,火辣辣的阳光直射在人们的身上。
很快,每个人都变得汗流浃背,而大多数行走在这片略带点焦黄的土地上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叶家村村头。
不远处正是叶家村村头,只见扑入眼帘的是一颗威严的百年大树,顶着擎天的华盖、昂然而立。
枝叶黑郁繁茂、遮天蔽日,树干骨骼粗壮,那粗大的根茎仿佛巨大雄鹰的利爪捉向大地。
此树有一个引人入胜的名字——“许愿树”。
相传一百年前,有一位家道中落的商人路经此树,愿以折寿三十年祈求家族生意繁荣昌盛。
结果天顺人意,五年后商人成为了当地的首富,财富更是远超家族鼎盛时期。
而那位商人在一场夜宴中,与别人交谈中哈哈大笑后倒地身亡,死因一直成谜,年仅40岁。
也有传邻村的孝子到此祈求家中老父不再受重病缠身,代价是下世不再为人甘愿投向畜生道。
那户人家的父子双双百年归老后,有一只百灵鸟每天都出现在门前,而且隔三差五地叼来一块银元。
村里的人都认定了百灵鸟是孝子的转世,毋忘为家里做贡献。
此后不断聚集了附近村落慕名而来的善信,更有人将心中所愿写在纸条挂在树上祈求能够得偿所愿,而每个人愿意付出的代价与所求是否对等就不得而知。
后来叶家村的宗老更是建立一年一度的“树祭”,“许愿树”受到当地人的高度保护,更加无人敢做出亵渎“许愿树”的事。
而人们赶往叶家村村头正正为了一睹“树祭”的风采,再者写个纸条抛挂在树上许下愿望。21世纪前的农村人依然保持着早睡的习惯,9点过后全村的灯光已然熄灭,几乎找不到一丝人们活动的踪迹,只剩下半圆的月亮悬挂在高空中,所以入夜后的村子里显得格外宁静。
正当众人进入梦乡找寻那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之时,有一团“物体”正悉悉索索地靠近“许愿树”,定睛一看,原来是村尾家的小七。
只见小七嘴里叼着一张红纸,弓着身子准备一跃而上,他数次的跳跃似乎想捉住点什么,可是并不成功。
正当转身准备离开,小七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了地上有几根粗壮的枯枝,借着垒起的枯枝小七终于成功攀到这颗充满传奇的大树上。
小七小心翼翼地趴在树干上,小手不断地摸索着离他最近的枝桠,很快他顺利地摸索到大小合适的枝桠,迅速把嘴里的红纸条取出系在枝桠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小七起身准备下树,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出于本能的反应小七双手往前一捉却扑了个空,随之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在了树下,小七眼前一昏便没了知觉。
凌晨,躺在床上的小七醒来了,面对着眼前一脸慈爱的妇女,小七撑起虚弱的身子说:“妈,对不起!我只想为你许个愿。”
中年妇女没有责怪小七,只是呵护备至地照料这一切。
原来,小七从树上掉到地上便昏了过去,幸好被晚上到田里捉田鸡的李伯发现抬回了小七家中。
自此,小七的腿上多了一个“十字”的疤痕,众人也一致认定这是小七从树上掉下来刮伤落下的伤痕。2018年夏,村尾一间50平方不到的红砖房,门口的木质大门已然残破不堪,雨水的长期冲刷令木门上的油漆几乎掉光。
铁制的门铰已经锈迹斑斑,这里是小七小时候一直居住的家。
屋内摆放着几件陈旧的家具,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得残破不堪,不过有一处尤其醒目的地方,那就是小小的客厅墙上挂满了学生奖状。
客厅中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老妇人穿着朴素,头上那一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脸上那一道道的皱纹,好像埋藏着一段段艰辛的往事,显然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不可磨灭的印记。
老妇人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一片奖状墙,回味着曾经带给她的甘甜。
晌午时分,老妇人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手中话筒,拨打了那个她背诵过几百次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美妙的歌声,直到老妇人听了三分之一的曲目还是没人接听。
她不甘心,直到第三次的拨打,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还没等老妇人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妈,我不是说了没有急事不要打给我,在忙呢,回头我再打给你,挂了。”
紧随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老妇人无奈的放下话筒。
老妇人转身走进了厨房,看着锅里煮好的红鸡蛋还有金黄的松糕,发出一阵叹息:“今年准备的东西又白费了”。
其实今天是小七的农历生日,而大部分年轻人都不再在意农历生日,只有老一辈的人才重视这些礼节。
黄昏时分,夕阳余辉下站着一个冗长的身影,正对着“许愿树”诉说着这些年来的酸甜苦辣。
一阵风吹过,大树上的挂着的许愿纸随风而摆,仿佛在回应着老妇人的诉求。深夜,喧闹的城市刚开始揭开她神秘的面纱,繁华的城央大道依然是车水马龙,各个娱乐场所散发着其独特的迷人气息。
在一家名为“1999”的酒吧,小七和他的发小林浩正在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醉。
小七有意无意地向林浩打听着:“你小子,去年给你父亲治病不是欠下了20万的外债吗?干嘛突然这么富贵,停在外面的车值30万吧?”
林浩呢喃着:“都是双色球中的奖啊,这个全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