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了。”夏沐濋让夏恪信的统领下去,琢磨着他带来的话。
秦绍星说:“王爷,薛谟这是要拿王妃来牵制您啊。”
“雕虫小技。”夏沐濋不屑:“他以为夏恪信有意偏袒他父亲,他就可以肆意妄为利用夏恪信?他这人才是最毒的。”
话虽如此,秦绍星还是担忧:“这是不是就证明,其实安和王并没有站队薛党,心里还是惦记王爷的?”
夏沐濋说:“他只是两面都不想掺和,两面都不想讨好。”
“那我们该怎么办?”秦绍星问。
夏沐濋抬头将视线投向城外的方向,他现在只想找到千烛。
······
这几日天气还算晴朗,但是寒风不减。岳千烛依旧穿着被绑架时候穿的那身衣服,但是由于中衣被她撕开用作写血书的布,少了中衣,难免有些寒凉。不过唐路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疯,还给她准备了披风。也算是有点人性。
去给岳千烛通知唐路要见他的守卫很快就回来,但是唐路并不想见她,而是让她等一等。这一等就是晌午过后。
岳千烛在守卫的带路之下来到唐路住的地方。别看唐路是在逃亡,但是仪式感一点都不少。作为鲁朝前太子,住的可是行宫里最大最奢华的宫殿。据说,这座宫殿是专门为鲁朝君主设计的。
通报之后,岳千烛走进去,屋子里还是熟悉的檀香味道。唐路很是会享受,外面天寒地冻,但是这里确实温暖如春,不仅有檀香的味道,就连女人的胭脂水粉香也够浓郁。穿过主殿进入寝殿,岳千烛就看见穿上的一片霓虹。
唐路半开着衣襟躺在女人怀里闭着眼睛怡然自得,在他另一侧有另一位半臂罗衫的女子喂着他水果和酒水,更别提还有床下左右两侧侍奉他的其他女人。
听到有声响,唐路睁开眼睛。与满身的情欲不同,他的眼神中却很是冷静。
“过来坐坐。”唐路笑着,指着旁边临时准备出的空位。
岳千烛一脚迈过扔在地上的绣着牡丹的红色肚兜,听着床上讨好唐路的莺莺燕燕软糯之语,坐到一侧,顺便将脚边的另一件脱掉的纱衣踢到一边。
唐路眯着眼看着岳千烛,手掌摩擦着她身下女人的光溜溜的手臂,光滑可人,爱不释手。
“你齐越的女子手感还真是舒坦。”唐路满意的哈哈笑着,逗得身边的女子抿唇言笑。
岳千烛听着十分的不舒服,总感觉他是在侮辱齐越女子。她不接着话茬,反而说:“一直都知道太子从未娶妻,看来是喜欢左拥右抱,露水留情啊。”
唐路敛起笑意,从女人的怀里坐起来,手臂抵着弯起的膝盖,看着岳千烛哼笑:“本殿下喜欢什么,与沐王妃何干?”
“太子殿下可别这么说!除了岳家案以外,你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岳千烛一副无辜的模样。
唐路切了一声,整理一下自己身前的衣服,这些女人都撤了。
岳千烛屏住呼吸,不去闻在自己眼前经过的这些美女佳人们。她们啊,一看就不是杜含秋的素人斋的人,容貌身材远没有素人斋的姑娘好看。
“就这么不喜欢?”唐路的声音让岳千烛回过神来。
看到姑娘们都走了,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子殿下不必考虑我的喜好。”
“废话!本太子才不考虑你的喜好。不过你的眼神是对的,这些胭脂俗粉确实不如怜霜。”唐路一边穿着衣服,脑子里闪过怜霜的身影。如果她没有心系情郎,如果她没有死,说不定现在的怜霜已经成为他的东宫女人之一了。
唐路说是整理衣物,其实就是把开襟的里衣穿好,再将中衣穿上,将脚边的酒壶踢到一边,坐到另一侧与岳千烛对面。
“说吧,找本殿下什么事?”
岳千烛看了一眼酒壶因为翻倒而洒出的美酒,抬头对唐路说:“我只是来问问,我的死期什么时候到?”
唐路整理衣袖的手顿了一下,继而继续整理,说:“迫不及待想死了?”
“我死在你手里不是很轻松吗?犹如早上被你杀死的白猫。”
“那畜生不听话,死了活该!”唐路看向岳千烛说:“不过你不同,你不是畜生,还不用死。”
岳千烛的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因为这句话直接杀唐路,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岳千烛豁然起身:“既然太子没什么好听的话要说,那我就没必要呆在这里,以免闷得慌。”
事实上,岳千烛确实是这么做的。她是来牵制唐路给宫林争取时间的,但是她没必要在唐路这里受到侮辱和委屈。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想要走出寝殿,就听到身后的唐路说。
“沐王妃现在离开,可是得不到本殿下的回答的。”
岳千烛的双脚顿住,转身回头看着刚刚整理好衣袖抬头看向她的唐路。
唐路勾起嘴角,问:“沐王妃不想听听?”
岳千烛站的笔直,说:“那就太子殿下说说。”
唐路道:“沐王妃既然是夏沐濋的挚爱,那你的死期自然是与他有关。”
“只是,三天过去了,夏沐濋并没有找到你。”唐路摇头说:“他的行动力可不怎么样啊,还是说他对你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
唐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说道:“会不会是,他现在在忙着救沐映行,对你毫不在意?”
岳千烛不可置否:“与我的性命相比,我更希望他能够顾及沐家母族。如此看来,他确实选择了沐家。”
“我还以为,你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呢!等了你四年,又经历了许多生死,到头来你生完孩子,不还是将你如一块烂布扔掉!”唐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岳千烛的机会。
岳千烛毫不在意唐路的讽刺,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拿我来牵制沐濋,毫无用处。”
唐路说否认:“事请还没到最后,谁知道呢。”
岳千烛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其实早已经告诉唐佑,我现在在你手里为人质。你既然想用我威胁唐佑,那我的死期可不仅仅是与沐濋有关。”
只要唐佑来,那岳千烛的死期就到了。
唐路轻笑一声:“你说对了。至少得有一个人能够被你控制不是吗?”
岳千烛刚才只是试探,看来自己试探对了:“你在赌,赌谁会继续对我有感情。不过效果显而易见,你要赌输了。沐濋为了沐家,唐佑为了储君之位,与这些相比,我实在是微不足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唐路已经失去与岳千烛兜圈子的耐心。
岳千烛就喜欢看到唐路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平静的缓缓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他们都不在乎我前提下,我什么时候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