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讲,皇上既然把自己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他自然也不能提,最后,皇上暗暗给秦公公使了个眼色。
于是,便听到秦公公“嘿嘿”赔着笑脸,像乡下妇人唠嗑一般,笑道,“禹王妃,听说这次,您连药童子都请来了?”
这些戏精!
池白瑀在心里嗤笑,纠正,“药童子不是本妃请的。”
说着,她看向皇上,“皇上可有从太后那儿听说,我家王爷的好友韩家三公子,玉面公子带着未婚妻及一众仆人来京办事,因为我家王爷的邀请,在京城办事,他们一直都住在禹王府的事?”
她敢说,皇上其实在韩清陌住进禹王府的第一刻,他就知道,但这个皇上喜欢演戏,池白瑀猜,他肯定还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
“有这事儿?”皇上一脸“我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嗯,知道他和秦公公都是这尿性,池白瑀也不像刚才那般恼火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一旁观赏着,这一细看之下,才发现,皇上的演技,其实也没有特别好,比如,他这装的痕迹太明显了,装之前还要先愣一下,这显得多拙劣?
她笑笑,也不戳破,“对,药童子就是他找来的,说是与我家王爷友情深厚,王府有难,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动用了他曾帮过药童子的人情,将药童子从药山请到京城来,帮我验诊。”
刚开始,池白瑀还“弟媳弟媳”的自称,到后来,觉得太拗口了,她便试探着改回“我”的自称,发现皇上也没说什么,索性便一直这么自称了。
皇上的眉毛不由拧起,他今天把池白瑀叫起来,本是打算利用她和药童子的关系,让她把药童子叫到京城来,为朝廷所用,可池白瑀跟个人精儿一样,仿佛知道他的用意,一开口就将他将来的话,全部给堵死了,让这一口气上也不是,咽也不是,生生给堵在喉咙口,都快给噎死了。
御书房里,因着皇上小半晌没出声,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池白瑀不慌不急地,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仿佛没看懂皇上那一脸快要憋死的表情,傻傻地,还在等着皇上的回应。
又了一会儿,约是将喉咙口那口气给咽下去了,皇上这才开口道,“这玉面公子与烨锦是好朋友?之前怎么没烨锦说过?”
这是被自己气傻了吗?
池白瑀在心里翻个大白眼,“皇上这可问倒我了,我是在我家王爷失踪后才被抬进禹王府的,迄今为止,我可是连我家王爷长什么样子,都还没见过一面呢。”
……
意识到自己真是被气昏头了,皇上这才意识到,周太后会被这个小丫头屡屡气得吐血,原来也不是夸张的事情。
这丫头看来纯真无害,可气得起人来,还真是有一手。
皇上讪讪虚咳一声,将眼前的尴尬应付过去,自个儿又喝了口茶,忽然皱起眉头,瞪向秦公公,“这茶都凉了,赶紧给朕换杯热茶来。”
有了这么一闹,再抬头看向池白瑀,仿佛先前的尴尬都不存在了,又接着说道,“这个玉面公子与药童子交情如何?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