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既然选择和平,主次矛盾变换,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想到她秦素雅绝地反击,而且如此猛烈。
“小姐,第一刀开在马老三如何?别人只是落井下石,唯有他吃里扒外。以为仗着秦二世,平日没少在弟兄们面前耀武扬威,您一声令下,我便拧了他的脑袋给您当球踢”。锦鼠请命,如此小人之道,简直该死。
单雷心急,上前一步一稽首,随后转过身正视锦鼠,道:“锦『毛』鼠,打打杀杀的事,让我屠夫来,智者献策,勇者侧刀立马,你们在家遥控指挥,外面的事你们不需要参与。”
“不,今天所有人都出,但暂时不适合让所有人知道,如今我们站在风尖浪口,我不得不妄加揣测。所以,两位叔叔将我方才说的放在心底,特别是单雷叔,您义薄云天……”秦素雅说到此,顿了一顿。屠夫自嘲的笑了笑,接过她的话茬,“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呗。素雅侄女不需要有所顾忌,你单雷叔就是个粗人。但江湖经验还是有的,不该小的们知道的时候我不会透『露』一二,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
秦素雅嫣然一笑,“是我多虑了,单雷叔行走江湖多年,论经验,又有几人能与您相提并论?既如此,今夜就让那些背叛者知道,内蒙依然是以前的内蒙”。
单雷、林军同是激动,这帮狗日的家伙,好比苍蝇,千里寻屎,以为找到了世间美味,在你面前左晃右晃,却不知自己如何恶心。
“小姐,要不您还是别去了,污浊之『色』怕玷污了您的眼睛”。锦鼠迟疑,毕竟是个花季女孩,让她面临尸骨累累,血流成河,是一种何等的残忍。
“我倒是赞成小姐去,身为大当家的,岂能不见血。踏上了江湖路,很多事身不由己。林军你到时候保护好小姐便是”。单雷是个粗人不错,粗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实干,秦素雅难道一辈子待在家里,遥控指挥?虽然她是秦天知的女儿,依然难服众。
只有共历生死,才是真兄弟,底下的兄弟才肯把命卖给你。
林军何尝不知,他只希望能在拖一拖,拖一日便是一日吧!
三人一时不知如何语,一种淡淡的悲哀来,江湖路,征战几时休?横刀策马向天啸,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又是多少豪杰只废丘。
江湖路,难行!
“对了,两位叔叔,能不能安排我见一见我爸妈”。父女之间可以吵,可以闹,真到了这番田地,父女终究是父女,身上流淌着相同血『液』,无法割舍的爱。
锦鼠摇了摇头,“自大哥出事,我们已经做过无数尝试,钱送出去不少,有些钱却没人敢接。只知道大哥的事转入了最高检,不可探视,恐怕得等最高院宣判,定下罪行,才有去探监的机会。小姐,您要有心里准备,大哥这辈子恐怕栽在那里面了”。
秦天知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站在付家,如今付家倒台,他又岂能如意。儒将按目前的局势看板上钉钉的登顶,付家一系落寞难以避免,秦天知能保下一命,已经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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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一条东西纵横的江流,为华夏第一江。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以长江为界,划南北。如今北方战事不休,人心惶惶。南方,依旧一片歌舞升平。长三角之地,以上海滩为最,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有多少人头脑能保持清醒?
“跪下”!
“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擅自主张,谁给你的胆子在北方设局?秦二世、秦天知、京都付家,你塔上你老宁家都不够资格让别人多看你一眼,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张爷一向温文尔雅,仿佛天下所有事对他而言了然于心,在掌控之内。从没像今天如此,全然『乱』了分寸。
砰,宁兰如一具枯骨蜷跪于地间,她可以忍受天下最恶毒的辱骂,可以背负千夫所指,但不愿看到张爷的惊慌失措,他是神,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的神灵,怎能为人间的一点小事『乱』心。“爷,我是宁兰,如假包换的宁兰,只属于你的宁兰。我看你对北方暴君于心不忍,所以自作主张设了北方之局,只可惜付家和秦天知不中用,竟让秦二世苟且偷生。我不想您有心理负担,所以一直没告诉您”。
“你真以为事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付家得势,秦天知上位,暴君之后,天大地大,你我再无容身之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既然能知,他们自然也能知。你认为你是能挡住付家的锋芒,还是能抵抗秦二世的手段。愚蠢。鬼面如今已临南地,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也小看我张朋飞了。暴君啊,你这是将这罪责强行按在我头上了,是不是我做的,对你而言,有何干系呢”!张朋飞心中有深深地寂寥,他想一步一步登上象牙塔的顶端,唯一的顾忌,恐怕就是曾经的主子秦二世了。相处了几十年,有一种惧深入骨髓,还有一种情,难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