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辰勾勾嘴角,没有理他这个话题,只说:“今日这热闹看完了,回府吧。”
正欲起身,就见府上侍卫急匆匆出现在帐外,又担心打扰了主子兴致一般,不敢进门。
玄若出去,那侍卫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玄若面色一变。
他走进帐中,对定王说:“爷,陛下有旨。”
“元呈,你等到了!”叶秉竹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夜非辰说。
夜非辰心口微凉,压住心中躁动,起身整理了衣袍,才吩咐道:“走吧,咱们回府接旨。”
定王要走,不论你家世多么显赫,都要跪拜让行。
怎么说他也是天子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谁敢跟他争抢?
自然,魏安然乘坐的马车,也要退避,马车上的人,都要下车跪拜,不能抬头张望。
魏安然等围障的官兵走了,才起身望着渐行渐远的定王府马车,嘴角微微上扬。
“三侄女,你这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事了?”
楚四爷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满脸好奇的看着魏安然,心中困惑。
这上京城地处北面,又干又晒,在这鬼天气里跪了许久,还能笑出来,肯定不是一般的趣事。
魏安然看着远处,目光平淡,“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只见觉得定王殿下这趟来的无趣,参赛的船中无一是他府上的,他竟然也能看到比赛结束,如今又急忙赶回去,你说他来这一趟是做什么呢?”
“要不说你是第一次来呢,每次延临江的龙舟大赛,陛下都会指派一位皇子代表皇家前来观赛。虽说不少王爷即使没有诏令也会来凑热闹,不过多是自家府上有参赛的,来鼓舞士气的。真正代表皇室与民同乐的,唯指定的那位算是。
竟然还有这等内幕。
魏安然看着楚四爷问:“四叔,那每次指定的皇子是按什么选的呢?是年龄,亦或是等级?”
这话倒是把楚四爷给问住了。
“我也是这三年在京中道听途说,这其中的秘辛还是不清楚的。我猜,应该是按年龄从长到幼这么排吧,或者是依陛下的喜好。总之,不会那么随便的。”
他刚说完这话,二人便上了车。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着,“快看,王爷的马车停下来了。”
魏安然听了,心里一惊,急忙探头往外看去。
就见远处那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路中央,有黑衣侍卫站在一旁听从主子差遣,说罢,定王府的马车继续向前疾行,而那黑衣侍卫,则沿着来路,飞身而来。
魏安然心道怕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也没在意,外面的天儿太晒,她便把帘子放下了。
刚想闭目养神,他们乘坐的马车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倒也不是不认识的,正是夜非辰身边的玄若。
玄若面无表情地站在马车前面,递进来一方请帖,冷淡地说:“景昭公府的叶世子想邀楚探花去府上一聚。”
楚怀行一听这话,手里把玩的玩意儿一扔,连滚带爬地从车厢里爬出来,整了整身上坐乱的衣衫,又抹了抹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才恭敬地双手接过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