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行虽然这么想,但今日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占理,他有些讪讪地看着魏安然。
没等他想好怎么说,魏安然就把他往椅子前一按,一脸严肃。
“安……安然,怎么了?”
“四叔,我有件重要的是要跟你说。”
楚怀行立马正襟危坐,“好,你说吧。”
“我要带着邓齐、邓久他们去戎蛮。”
“什么?”楚怀行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你没事往那种蛮荒之地跑什么?”
“我要去给夜非辰找解毒的法子。”
轰!
又是夜非辰!
楚怀行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强压下火气,“安然,你要知道那戎蛮穷山恶水,又鲜少有人去过……”
“四叔,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怕!”魏安然给他倒了杯茶,眼睛亮亮的等着他接,“我只怕你不同意。”
“你!”
楚怀行理都没理她的茶,甩手站起来,“我看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就为了个夜非辰,值得你去冒险吗!”
“值得!”
“他,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这两日她时常想起那晚,只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除了十日的方子,她得再为他做些什么才能安心。
五溪一趟,她早就有这个打算,那晚在马车上表明心意,就做好了再也不见的打算,眼下和亲一事不了了之,正是她离开的好时机。
楚怀行却不知这些缘由,在他看来,侄女一片痴心竟到了生死不顾的地步,气得发抖,回头指着魏安然道。
“魏安然,我知道你心气高,主意大,定好的事别人也说不动你,只是这戎蛮不是大夏,那个地方毒瘴弥漫,邓齐邓久他们也没有去过,你就确信他们能护得住你,确定这趟不是去送死的?!”
自打九年前在扬州,叔侄二人交好后,楚怀行头一回这般严厉的跟她说话,甚至还连名带姓地喊她,怕是气得不轻。
“四叔,”魏安然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这趟是凶多吉少还是吉多凶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解药,只是这件事若我不去做,那我恐怕是要郁郁而终,难道四叔不想让我畅快一回吗?”
“你……”
楚怀行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魏安然慌忙追了上去。
“四叔!四叔!”
楚怀行头疼的要炸了,他这几日提心吊胆的,今日隐约听到一点动静,就在衙门里外四处打听,好不容易得了个好消息,急忙赶回府说这个好消息,谁知道这丫头先是故意噎自己一下,又跟他说要去戎蛮。
去漠北好歹能留条小命,去戎蛮连命都留不下,还不如去和亲呢!